喜" 鼓舞自己。
哪成想,自满院烹霞等到月上树梢,自更鼓三垌等到子夜悲泣。弘昼都未出
现,只有半夜里,自己枯坐得转千回、五内俱焚、生死煎熬之时,金钏儿姐妹
才来,虽是说得平缓,却支支吾吾到底是弘昼一时兴起,今夜宿在别处,想是不
来了,自己候着这里是失礼,还该回蘅芜苑才是。可怜她此刻当真是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含羞忍辱,只等强颜镇定,死死忍了两目伤泪,自己凄凄惶惶回宝钗
处,那宝钗却想是知道了,怕见了更是羞耻煎熬,装着只说睡下了,只她自己进
了自己房里,伏在绣榻上大哭一场。自己亦说不清心中滋味。若说是哭弘昼折辱
自己,则是非礼,若说是哭弘昼未曾来奸玩自己,则未免太过淫耻,真也不知自
己哭个什么,却越发止不住伤心,这梨花带雨、香泣凝露,一路哭到天蒙蒙亮。
才勉强眼睡一会子。
到了第二日,又羞又恼,但觉难以见人,便称病了一日,到第三日上,却也
不敢再矫矜,只得挣扎着起来,还要装作没事人一般服侍宝钗起居。倒是宝钗见
她如此,也替她惋惜,只说些有的没的开解,只是这等事体,既是过了兴头,断
然没有再去打探弘昼心意之理,以宝钗性子,便是连那夜弘昼究竟宿在哪里见的
何人本亦不想多问,奈何园子里最是这等那什么勒克什又
进园子见了弘昼倒似有什么大事,宝钗自也不多问事不干己只做不知,哪知隐隐
又听着丫鬟们传言那夜竟是惜春小丫头僭越,去求见了子弘昼,饶是宝钗性子
敦厚恬静,闻得此言也不免阵阵心摇神曳,辗转暗思:可怜这惜丫头不过十二,
倒比琴儿还小着一岁,这等年纪,幼稚童女,既去见子,又留了一夜……真也
不知究竟如何了……一时五内里亦是翻腾不已,不免脸红耳热得胡思乱想起,便
是弘昼一身筋骨精壮,却在惜春那娇小未成的身子上折腾厮磨之情景,竟也不知
怎得,胡乱想起:" 惜丫头那下头只怕还小窄得不堪,子如何得进去?这等童
稚yòu_nǚ,真不知子又喜欢用甚么法子来奸玩,才尽了他的心意……子自来风
流妄为,我等又只是玩物等类,只怕也未必肯放过……便是那惜丫头自己,既立
了志去见子,不过也是求奸求辱之意,若只是蹭蹭弄弄,只怕是不肯的,难道
只用手或口儿……还是只在腿上磨来……" 想到不堪之处,一时不免自己又惊又
愧,但觉自己所思所想,实实荒唐淫靡不堪,便也不免伤叹,自己自沦为性奴,
也当真是难逃这无尽淫海悲耻,这等念头,如今竟也难禁,岂非自惭。只是到底
有些不足,是夜难免自有一番慰藉厮磨之事亦不可言表。
又过一日早起时,才由香菱伺候着用早饭,倒是莺儿来递传话说,弘昼传下
令来,说让如今栖在怡红院中迎春、惜春姐妹搬回紫菱洲去安顿,虽不言及其他,
想来倒是宽宥了。宝钗思量着无论如何,情分脸面,自己也该过去贺贺瞧瞧,只
是才起身,又想起香菱那日受辱,多少有着迎春、惜春姊妹之事,也是有三分不
便,便说让莺儿随着去,怕香菱多心,便想起一事,让她给黛玉送些新进来的燕
窝去,只算派个差事支开心思也就罢了。
香菱亦是知宝钗一片好心,开解自己,免自己尴尬难堪,自然不好如何,只
得强颜欢笑,只做不知,温声道是,取了燕窝奔潇湘馆去。
如今却说那黛玉,自那日一时心气倨傲,给了弘昼些些烈色,哪知弘昼就这
么不冷不热得去了。心头到底也是惶恐不安。以她心性,却也不怕死,一则只怕
当真惹恼了弘昼,不怜自己娇质,当真发落自己去外头受兵丁蛮夫之辱,却是如
何受得。更有一层,她性子虽倔,自小儿到底是书香门第受教道德,老父嬷嬷亦
曾讲述天地至伦,总知那君臣之礼、男女尊卑、乃至奴德行,虽说自怜自洁有
那一份骄傲,悲时恨命,只是亦不肯十分逾越了规矩分寸。依着圣贤教导,自知
即为弘昼之奴,当得以身子性情自辱取悦人,若只思了自家名节,亏了奴德,
如何对得住诗书礼貌之祖宗教导,更是愧对老父泉下。只是弘昼这没头没尾就这
么走了,数次要心头亦挣扎了想着去面见弘昼" 请罪" ,却实实在也不肯输了这
口气。一连几日,未免怅然,恍惚里想起弘昼,亦不知道怎么得想起妙玉,总想
着那一日是妙玉代自己遭奸受辱,亦是自己未曾侍所致,真不知自己这番骄矜,
可又会连累了哪个?一时倒是出了几身透汗,只也不知怎生,身上倒略略好上三
分亦添了些精神。
独那紫鹃却更是唬着了,但怕弘昼发落了黛玉,只若说劝黛玉回过头去见弘
昼或求恕,却也不知如此冒失求见人到底是祸是福,也实在不敢,若说去见凤
姐处打探消息,这紫鹃唯在黛玉身上是个痴心,其余的却是知冷着热的是个剔透
人,亦知园中如今多事,凤姐只怕未必就肯如何相帮,到底位卑身贱一介未幸奴
儿,只得胡乱安慰服侍黛玉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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