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明罚暗赏啊,微臣拿着俸禄,也可以讨个清闲。不过,现下是有进展想要禀告给皇上的。”
“恩,这才是今日密会的目的,”到此处,皇帝收起了笑脸,认真的说,“你详细说来。”
“容臣禀告。皇上可能除了这两天漫天神谕究竟如何而来之外,还想知道这背后究竟意欲何为吧。臣先总结一下,这是个局中局。劳烦哥哥将那四件东西取来,顺便拿上两个碗倒上两碗水,一张纸。”
葶苈说到此处,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水渠边。只见商陆已经取来了那四样东西和两碗水。
“首先来说说着高禖血泪案,其实原理并不难。”葶苈说着从拿四样东西中拿出了一些黄色的粉末和一些白色的面状粉末。然后把那些黄色粉末用水化开,那些白色的面状粉末也用水化开。将白纸浸入到那黄色粉末化开的水中,不一会,那张纸被那黄色的粉末浸泡成了一种淡淡的黄色,接着葶苈用那白色粉末化入另外一碗水中,用手蘸了一些那水,撒到那黄色的纸上,不一会,那黄色的纸上沾染了水的地方,开始出现斑斑血迹。
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葶苈,快告诉寡人。”皇帝惊讶到。
“这就是高禖血泪的原因。只是除了一些修士、医师、巫由之外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曾经在一本叫《四方志》的书上看到过这个法子。而苗夷巫师,经常有用这个法子来故弄玄虚,佯装驱邪斩鬼,而符篆修士也有一些用这个法子来表演天降灵符,骗取钱财。”说着葶苈指着那些粉末继续解释到,“这黄色的是用姜黄炼制的粉末,这姜黄原产身毒国,大约在秦初传入,后基本在南方夷地用做香辛料,北方和宫里用的比较少,偶尔放一点。而这白色的是口碱,药理上用来解蝎子毒,但偶尔厨房里会有用来兑进面中做一些糕点,使糕点蓬松。而这两者加在一起,就会出现这血红色。”
葶苈继续解释到:“昨天,我去看过那个小像,表面呈黄色隐隐透着一点蜡黄,应该是在漆料理兑入了姜黄粉,而那修士祓禊用的水,应该就是兑了口碱的水。”
“但是高禖的纸像并没有喷水上去啊。寡人到那儿的时候那个相还是崭新的。”皇帝听到这里有些不解。
“原理是一样的,只是换了换手法。春天的早晨容易下露,而这纸像在外,经过夜晚早就被露水浸的湿润,而那覆盖的红布,是古法新染的,染布的关键,在于加口碱固色。这加过口碱固色的布匹遇到被露水打湿,提前在山上浸过姜黄水的纸扎成的神像,等同于那个小像。”
“你怎么肯定那纸是被姜黄水泡过的?”皇帝继续问到。
“事后等人散去,臣曾尝过那神像身上所谓血的味道,一股辛辣味儿,带有几分香气,所以我便肯定了。”
“照这么看来,是有人处心积虑的要制造一个由头。这么说那群修士被收买了,那些流言也是布局之人放出来的。”
“事情到了这儿还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太卜解卦,这才把矛头指向了皇后。”
“但是也终究是空穴来风啊。”商陆觉得葶苈解释到这儿,这布局之人的心思也不足以一击击倒皇后。
“所以才需要今天流水庆典上的血河指路与太祝释卦,带我们去找到钩陶的尸体。让皇后陷入一种杀人灭口的百口莫辩的境地,就算是皇上从轻发落,那么皇后的地位也大不如前。”
“这么说,不光那修士,太祝、太卜、或者整个太常寺都有问题。那这血河指路是怎么做到的?寡人很好奇,这自然也会因人愿而改变吗?”说到此处皇帝有几分怒意。
“因为这根本不自然,”葶苈说到这,大家的好奇心已经被提到了嗓子眼儿,说罢葶苈放开了那个堰塞的水渠分支,让说灌进去,说到,“皇上请看,假设这个就是灵明渠,这个分支,是那口暗井。龙洗和最先开始行流水令的地方在哪个发现尸体和古骸的暗井的上游,微臣观察过,血水自上游,单单到了这暗井,并没有留向其他地方,我就发现了一个不自然的地方。”
“哦?”
“灵明渠的整个右岸都在半年前翻新过,我相信皇上去查验石材的材料单,那些材料定来自于高山的向阳湿润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个,”葶苈拿出了那个泡在水中的橙花苔藓,“这个苔藓相信就是《别录》里说的石濡,一般生在高山向阳潮湿处的条石上,而干枯之后并不会立即死亡,遇到水便会重新生长。微臣看过,那个暗井里长的都是寻常的绿藻,唯独翻新过的右岸和那口没有翻新过的暗井里有这种苔藓,但是奇怪的是,过了那个暗井有一段儿是没有这个苔藓的,过了下一口翻新过的暗井,又有了,但是那口翻新过的暗井,却并没有,这就是一个很矛盾而不自然的地方。不知道皇上记不记得今天的流水庆上出现了一个花签,很多人都拿到了,是一个寻找醋酿青梅的花签。往年的流水庆会出现怎么多一样的花签吗?”
“记得。当时还有好些人在抢。并不会有这么多相同的,偶尔五六张还是有的。”
“皇上请看,”葶苈把那个苔藓均匀的分成一块块放在那小渠右岸边上一直到那分支里,固定住,倒入从太官令取来的第四件东西——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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