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无功不受禄,方某与那位客官素不相识,平白受此礼遇,多有不便,还是另寻住处为好。”方白衣拒绝道。
客栈伙计却是脸色大变,几乎要跪到地上,哀求道:“方公子万勿如此,那位客官说过,方公子是贵客,若不能请到方公子,就不是放火烧店那么简单,更要杀死我们掌柜全家,求方公子可怜,莫要为难小店。”
闻听此言,方白衣两道浓眉微竖,闪现几分怒意,究竟是何人敢如此行事,以客栈掌柜全家性命相胁,倒要看看对方意欲何为。
略有沉吟,缓缓摇头,却也没有坚持,着客栈伙计带路,来到集镇西端的客栈。
眸光掠过,看上去颇为简陋,大堂摆放着十余张桌子,异常陈旧,楼上只有七八间客房。只不过在这边远僻静的集镇,仅有百余户人家,已经算是不错。
客栈伙计打来洗脸水,请方白衣净面洗漱,大堂正中的桌上,已是摆好酒菜,异常丰盛。
方白衣看过酒菜没有问题,便让客栈伙计退下,有事自会招呼。端坐桌旁,自斟自饮,尝一口菜肴,味道还算说得过去。
时辰尚早,方白衣也不着急,轻尝浅酌,足足有一个时辰,这才放下杯筷,眸光望向门外,只见夜色笼罩,街道上行人绝迹。包下客栈的神秘人,绝不会只为招待自己吃顿饭,却是不知为何,至今未曾现身。
吩咐客栈伙计将盘碗撤去,泡上一壶好茶,方白衣没有回房,就坐在大堂正中,等候对方。
更鼓响过,门口处光线微暗,自外走进老少两人。年老者约有五旬,颌下三缕长须,年少者跟方白衣相仿,却是眸带邪气,脸上隐有青色,似是被酒色掏空身体。
两人进得店来,径自走向方白衣,年老者眸光深邃,却是面带微笑,抱拳作揖,道:“方公子,老夫江雄有礼,冒昧到访,多有打扰,还请方公子见谅。”
“在下葛敬贤,有礼!”年少者亦是抱拳道。
方白衣起身还礼,却是眸光炯然,缓缓地道:“就是两位以掌柜全家性命相胁,力邀方某来此?这份盛情方某领了,不过客栈掌柜无端遭此恐吓,胆战心惊,两位还需给一个说法才是。”
江雄葛敬贤均是愕然,似乎深感意外,相互看上一眼,笑道:“方公子,这话从何说起,老夫两人沿路追寻,刚到此地,何曾以掌柜性命相威胁?”
“原来如此,倒是方某误会了,两位请坐!”方白衣眸光微凝,闪过惑然,看两人神情倒不似作伪,举手请两人落座,问道,“不知两位前来,有何指教?”
江雄手捋长须,沉吟片刻,终于道:“听说方公子以玲珑机关悬赏江湖,追查当年颜府惨案的凶手,若是能提供其身份来历,不论黑白两道,正邪之分,皆以玲珑机关相赠,敢问方公子,是否确有此事?”
“当然,方某对无字天书并没有兴趣,只想找出颜府惨案真凶,为颜府惨死的冤魂讨个公道。”方白衣眼眸中闪过寒意,叹道。
江雄眸光越发深邃,隐有诡色,道:“倘若老夫知晓,如实相告,方公子是否会信守承诺,将玲珑机关相赠?”
闻言,方白衣浓眉挑动,眼眸中神芒闪现,两道眸光宛若实质,直刺江雄,仿佛要看到江雄心里面去。
半晌,方白衣这才收敛神芒,晶莹不显,缓缓地道:“江前辈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老夫常年在江湖上走动,虽然声名不扬,却也见多识广,当年曾经目睹一桩惨案,整个山村被屠戮干净,端的是鸡犬不留,心狠手辣,行凶者黑纱遮面,十余人联手,擅于剑阵合击。”提及当年惨状,江雄神色郑重。
重重地叹息口气,续道:“事后,老夫曾经跟踪数百里,险些为黑衣人发觉,终是见到他们与人接头,交割任务过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跟他们接头的,是谁?”方白衣沉声道。
江雄摇头轻笑,道:“方公子莫要着急,老夫此番前来,自然会如实相告,只不过彼此素昧平生,却是让人不敢放心,恕老夫冒昧,若是老夫坦诚相告,而方公子却不赠以玲珑机关,老夫岂不是白忙一场?”
方白衣浓眉微蹙,道:“那江前辈想要如何,莫非是要方某在此立下毒誓?”
“呵呵呵,老夫行走江湖,能够活到现在,就是从来不相信所谓的毒誓,因此,方公子无须立誓。”江雄手捋长须,呵呵笑道。
口中却是东拉西扯,絮絮叨叨,所言皆是当年所见,如何凶险,压在心头多年从未向人提起。
若非事关重大,关系到江湖上无数人的生死,纵是有玲珑机关,也是不会说出,只是每逢说到接头人,便转过话题,避而不谈。
葛敬贤端坐一旁,未曾插言,只是眼眸开阖间,邪气凛然,隐有怨毒,却是一闪即没。
心中明了,方白衣知道,江雄这种老江湖,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心中有所不耐,浓眉皱起,道:“江前辈如何才肯相告,还请明言!”
“哈哈哈......”
江雄大笑几声,眸光掠过方白衣,见火候已是差不多,便道:“方公子快人快语,老夫佩服,倘若让方公子先行交出玲珑机关,想必也是多有顾虑,不如这样,老夫将当年所见接头人的姓名写到纸上,而方公子也把玲珑机关写下,彼此交换,各取所需,如何?”
淡然轻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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