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赞或贬或讥讽嘲笑的言辞,如同沼泽深潭上空飘荡的空气,浑浊得让人窒息,升不起半点反抗的力量。
话题的主人翁,此时脸色发白,一改先前强势的姿态,怯懦地瞄了一眼众人,随后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眼镜男的手,带了几分颤音,道:
“蔡齐,到底怎么回事?我,刚刚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好像他们,都是在说,我?吧!”
眼镜男蔡齐,不着痕迹地收回被关威抓紧的手,颇为难堪地推了推眼镜,又跟赵破如和中年男子笑着示意了一番,似乎在强调关威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才清了清嗓子,回应道:
“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说着不忘提醒道:“你刚刚手机掉地上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啊,我受了刺激?”关威一愣,赶忙弯下腰伸长胳膊在地上摸手机,心中疑虑丛生。
找回手机看到的第一眼,便是一则新闻:
【南海仲裁为那般?各国异士云集,血斗大比势在必行。】
“只是新闻而已啊!?到底怎么了?”在周遭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的干扰下,关威的脑袋里满是浆糊,几乎都要崩溃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唉~蔡齐暗叹一声,只得把详情告知。
“你说什么?我自己承认我是基(佬)?”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是gay!”
“的确是你说的,大家都知道!你自己问咯!”蔡齐指了指身边的中年男子与赵破如。
“这……诶!兄弟,我刚刚真的说我自己是变…态?应该没有吧?哪有人这么蠢啊!你说对不对?”关威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凑到赵破如耳边道。
赵破如虎躯一震,故意往过道边缘挪了挪,讪笑道:
“那个,你别太在意世俗的眼光了,不是有句俗话吗?同性才是真爱,异性只为繁衍后代!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你就坚持走下去吧!我看好你哦!”
不提关威心里是何等的我艹!
赵破如生怕自己会憋不住,赶紧深吸几口气,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
他真的害怕自己会笑出声来。
太坏了!他实在是太坏了!
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关威在这一刻,可以说是比死还要难受。
不行!这可不行!赵破如怎么能够诋毁人家的名誉呢?
如此小人行径太过阴损,以后一定会遭报应的!
‘南无阿弥陀佛真主阿拉耶和华在上,原谅我的过错吧!’
赵破如开玩笑地默念了几遍狗批不通的经文,顿时觉得自己没了心理负担。
因为,反正没人知道,就这么愉快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虽然心里是这么安慰自己,可慢慢点,赵破如还是有些后悔。
不过后悔也只是一瞬即逝,做都做了,懊悔也没用了。
眼不见心不烦,赵破如瞧现在时间还早,便抱着胳膊开始假寐。
说不定待会儿一睁眼,关威就不见了呢!
若换成他,铁定没脸继续坐在这,还不如赶紧溜走,跟其他车厢的人换个座位。
渐渐地,赵破如遁入梦乡。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做梦,而且是在梦里梦见了自己在做梦,赵破如忽然升起一个念头,想要强行控制梦中的自己,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头顶上好似有座五行大山,压得他踹不上气。
赵破如觉得他如同被如来关押的孙大圣,在山中进不得退不得,更是无人理睬,而耳边还有只夏日里的苍蝇在嗡嗡地飞舞,很是聒噪,吵得脑瓜仁疼。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鱼虾戏,连只小虫子都敢来冒犯他?既然不能控制,醒过来总没问题吧!?
于是赵破如不耐烦得睁开眼!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烦人!
呦嚯!
随着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竟险些将赵破如吓得魂都飞走。
对面发际线远在天边的中年男子,居然变成了黑丝热裤大波妹。
之前到过站点?什么时候换得人?
一袭宽松的t恤衫搭配磨旧的牛仔热裤,充分展现出她那魔鬼般的傲人身材,包裹在黑丝中的不胖不瘦,恨不得拥入怀中赏玩,乌黑亮丽发梢有着自然的起伏弧度搭在肩上,使整个人显得时尚且随性。
相较于女孩勾人的长睫毛,她胸前的丰满才是最吸引人的。
此时,身边的关威好似浴火重生,没了方才的战战兢兢,反而开始侃侃而谈,像是有一肚子的话像要尽数掏出,逐一细说。
就见关威五指分开,从前额的碎发梳理至后脑,看似潇洒甩甩头,有意无意地将话题抛给蔡齐:
“这次公司派我们到国都可不能随便应付,既然董事长任命了我为店长,就要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热情把商场的业绩搞好,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们哥俩的能力有目共睹,才几千平米的场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咳咳,是啊!”蔡齐面色一呆,当他看到关威眼神的方向,立时醒悟过来,急忙回应道:“不过我们晚上才到,也不知店里会不会有专车接送啊!”
“那必须的,没车怎么在国都出行?肯定要给我们配车的,没个一百来万的豪车根本不能彰显我们公司的身份,倒是住房够呛啊!”关威扶住下巴,故作沉思状。
“啊?哦,应该也会有的吧。”蔡齐似乎有点懵圈,只得应声附和。
“怎么说也得国都二环的房子,才能配得上我们吧?毕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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