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落了下来。
路边的行人脚步匆忙,急着回到自己温暖的家。
我慢慢晃进小区内,雨点落得稀疏,打在脸上有些生疼。
我站在电梯前,掏出钱包,熟练地摸到右边的夹层,手突然一颤。
平时放在里的那张磁卡不见了。
我翻了一遍钱包,又仔细,都找不到那张刷电梯的磁卡。
我气馁转身,蹲在楼道前,想了很久,依稀记得温习的时候似乎当书签夹在了书中。
我拿出课本一本一本的抖了半天,那张精致的金色卡片依然不见踪影。
我捂住发烫的脑袋,最坏的可能,我在学校扔掉的那本书,夹着我的电梯磁卡。
今晚值班的保安我不认识,似乎是新来的,已经狐疑地围着我转了几圈。
最后一次翻遍了身上所有口袋,我绝望地,往外面走去,看来我注定今晚要流落街头。
在仕径大道上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我有些冷,也很困倦,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我咬咬牙,终于拨劳家卓电话。
手机贴在耳边,响了一声,忽然没有勇气,我挂断了。
两分钟之后,电话响起,家卓打了回来。
我望着电话持续响了很久,犹豫着按了接听。
“映映?”他声音并不见任何温情,有些低哑。
不知为何我一瞬间竟有些委屈,鼻子酸楚难当,只应了一声:“嗯。”
“怎么了?”他问:“有事?”
我控制着自己情绪,开口问:“你现在还在国外?”
“嗯,分公司的会已经结束,但还有几个客户要约见。”
“哦,”我讪讪的:“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还要几天。”
“哦,那没什么事了。”
他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我却倍觉孤单,不知说什么好:“那你忙吧,我挂了。”
我穿过十字路口,身前的一辆汽车忽然大力加速闯红灯,引得周围的汽车一阵尖锐的鸣笛声。 “等等,别挂,”家卓忽然打断我的话,语气坚定:“你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才答:“外面。”
劳家卓语气依然沉着,只是有些急促:“家里应该已经是十二点多,你在外面做什么?”
“我出来买点东西,一下就回去了,再见。”我慌忙挂断了电话,真怕自己会哭出来。
我看了一眼,手机电池已将耗尽。
路边的树枝被狂风吹得哗哗作响,大雨降至。
肩勒得我肩膀疼痛,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绵绵的潮湿,我头疼得厉害。
拖着脚步漫无目的地兜圈,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我又走回了蓝韵花园,我挪着脚步慢慢走过去,想借值班室的的电话打个电话给惠惠。
小区门口明亮的灯光映照出密密雨丝,一个站在门前的男子快步走过来。
“江小姐。”男子在我面前站定,忽然出声唤我。
我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他望着我:“请问你是江意映小姐?”
我勉强对他笑了一下:“你好。”
男子斯文客气地自我介绍:“我是苏见,劳家卓先生的工作助理。”
我不知该不该相信一个陌生人。
“我们见过,在巴黎,”他笑笑:“劳先生转机飞阿姆斯特丹时,当时我们见过一面。”
我忆起当时劳家卓飞欧洲举行婚礼时当时陪同的那几位商业精英,似乎略略有些印象。
“哦,”我忍着胀痛的脑袋,礼貌应他:“苏先生,幸会。”
“劳先生说他不在国内,怕你遇到麻烦,嘱我过来看看。”他态度很好。
原来如此。
我干涩地笑了笑:“我电梯卡遗失,进不了家门。”
他颔首,看似早有准备:“劳先生有一张备用磁卡留在公司,我已带来,江小姐,很抱歉令你久等。”
额上有雨滴落,我低着头跟他走进电梯,脚软发虚,差点摔了一跤。
幸好苏见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他将我送至客厅,我抽纸巾擦拭头发和脸上的雨水,低着头同他道谢:“苏先生,多谢你。”
他非常有分寸地站在客厅,问:“江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谢谢你。”我嗓音闷哑,难掩的情绪低落,有些鼻塞,头昏脑涨,只想睡觉。
苏见看了我一眼,终于没多说什么:“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他至大门,客气道别,看着他进了电梯。
转身回屋,累得不愿再动。
想到明天还要交效果图建模的作业,我胡乱洗了个澡,倒在了床上。
(八)
又是一个安静的黄昏。
今天考完中国文化概论,设计图也交了,剩下最后一门考试在后天,我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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