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家二儿子比我小,是我的表弟,名字叫二小。因舅妈特喜欢女儿,干脆就管他叫二丫,我见到他时他已经七岁了,还留着女孩才梳的长头发呢。舅妈平时娇惯他,把他惯得真像个女孩子,那么大了他跟我们说话时还娇里娇气的呢。
大舅是投奔我们从偏僻的东山搬过来的,在村东头租房住了下来。二丫经常到我们家来,那时我们家生活比他家略好一点,但也很简朴,有吃的妈连我们也尽量限制,可对二丫我妈却给特殊待遇。
只要二丫一来我和妹妹小多就不给他好脸色,甚至堵住不让他进院,尽管他拿出舅舅镟的形状特殊、做工精良的木陀螺溜须我们,也不管用。特别是小多直接就撵他走,这时二丫会发出怪怪的娇娇的抻长声音,冲屋里的妈妈喊:“姑——啊,姑——啊!……”妈妈就会招呼他进屋,并给他一些好吃的,我们生气也没办法。
妈妈对我们说:“他是你们的兄弟,要对他好,还要照顾他。”我们忍气吞声又无可奈何地招呼他:“二丫,咱玩你的陀螺吧。”
“你怎么那么差气呢!”看我们对他好,二丫开始牛了起来,训斥我们。
他有妈妈撑腰,我们只有尽量转变对二丫的态度。听这话,我们不但没有生气,而且还很赞赏他,觉得他说的话很另类,再加上他说话阴阳怪气的样子着实也很逗。
二丫大大的脑袋,宽额头,妈妈说二丫大脑壳聪明,长得贝喽儿瓦块的,好看。经妈妈这一说,我细看一下,样子还真有些乖巧。
没有了反感,我们一起玩也很高兴。
我们一起找来一些硬一些的废纸,叠纸飞机玩。二丫跟他哥哥小英子学的,纸飞机叠得好,飞得高又飞得时间长。我和小多也不示弱,我们比赛看谁的纸飞机飞得高,飞得远。
每个人都叠纸飞机好几个,不停地飞起飞落,搞得满院子都是。
二丫总拿来木制的小马车,那是舅舅给他做的玩具。我们把麻鸭拴上,拉车,那麻鸭不听话,总是左拐右拐地乱跑,还不停地嘎嘎叫;把母鸡花花栓在车上,更是不行,那花花就像被绑架要被杀似的大叫,扑棱翅膀直蹦。
我们在侧房的屋檐下玩耍,突然一只黄嘴丫子还没有退的小麻雀从上面掉落下来,它能飞却又飞不多远,它飞一飞停一停,回不了屋檐上的家。
这时候老花猫过来,它不费力就能逮住小麻雀,作为它的美餐。我们赶紧把老花猫赶跑。
二丫从家里找来一个纸壳盒子,我们把那盒子的四周都精心地剪出密密麻麻透气的孔,剪完孔,又用铁丝网罩在盒子上面,把小麻雀圈起来。二丫说,给小麻雀一个家。
小多准备了小米,馒头渣等等,这只麻雀什么也不吃,给它水,只是嘴动了一动。不停地“啾啾”叫着。那麻雀很倔强,气性也很大,我们喂它什么它非常坚决就是不吃。
黑子过来说,我看见麻雀妈妈都是叼一些小虫喂小麻雀,是不是麻雀小时候只吃虫子呀。于是我们就到花丛中,树叶上去找,可是平时常看到虫子,这时却怎么也找不到。秃子抓了一只苍蝇,那小麻雀也不吃。
黑子和我到白菜地里左翻右找,我们在白菜叶子上逮来一条青虫,喂麻雀,也不吃,甚至于,放在它的嘴上都不吃,这可是麻雀最爱吃的呀。索性把小麻雀的嘴掰开硬塞进去,这才勉强嚼几下,还是不吃。
二丫从土里挖来一只小小蚯蚓喂小麻雀,也是把它嘴掰开也不吃。
小脖子说,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这样不吃不喝,它会死的。我们都很着急,放在笼子里它会气死和饿死;放出来会被老花猫之类的害死。我们坐在一边左右为难,谁也没有想出好办法。只是听着小麻雀可怜的不停地叫着。是不是它闷得慌,把它放在外面吧。我们想着,把那小房子放到园子里的桃树下。
过了一阵子我们都忘了,我正在黄瓜架下,查看着黄瓜有几条。忽然听到小麻雀急促地喳喳的叫了起来,只见那纸盒子周围有两只大麻雀一面叫着一面在蹦跳,是它的爸爸妈妈来了。这时一只大麻雀飞了过来,叼着一条白虫子来喂小麻雀,大麻雀似乎是在安抚孩子,也在用特殊的腔调喳喳地叫着。呵!我们看着高兴坏了。
小多高兴地拍起了手,我赶紧制止了她:“小声点!不要把大麻雀吓跑了。”我们不去惊动它们。
大麻雀喂完又去捉虫,一会儿就回来,我们真佩服麻雀捉虫的速度真快,我很奇怪它们是从哪捉来的呢。那小麻雀听到妈妈翅膀的扇动声和特殊的喳喳叫声,早早就张嘴迎接了。只要那小麻雀一饿了就不停地“啾啾”的叫,麻雀妈妈听到了就从大老远的地方飞回来来喂食,等小麻雀饱了,也就不叫了,大麻雀就飞走。
我们这下可放心了,有麻雀妈妈喂,我们只要看住老花猫不让它伤害小麻雀就行了。
我们看着吃饱了的小麻雀,正闭着眼睛睡觉,很高兴。二丫说,等小麻雀长大一些能自己飞了,就给它放了,让它和它的父母团圆。
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小麻雀不管怎么叫,大麻雀也没有来,我们很茫然,是什么原因呢,我心里有一种不祥之兆。是否是大麻雀被老鹰给吃了;是否是被那老花猫咬了;是否被谁用弹弓打死了。我们不得而知。
后来,有一只大麻雀来喂了小麻雀,显然不是它的爸爸妈妈,我们看得出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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