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话那头传来……挂断电话后，张丽如顿时陷入惊愕之中，瘫软地坐在椅子
上，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但是，聪明慧黠的她，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冷静下来，急忙离开公司，匆
匆赶往杨氏企业……＊＊＊傍晚，在钱茗怡的住处。
钱茗怡秀眉颦蹙，带着不安焦虑，着急地在客厅里来回跺步着……下午接到
张丽如的电话，知道她的公司出了大问题，要她下了班立刻回家，在家等她；钱
茗怡从张丽如的口气中听得出来，好友的言语间，是那么地忧心忡忡，可见这个
问题非同小可，她的心中，隐约感到事情极度的不妙！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钱
茗怡坐立难安，几次拿起手机想打给张丽如，却因为怕打扰到她，而忍了下来。
终于，门铃声响起，钱茗怡快步地跑去开门，门一打开，果然是一脸憔悴与
疲惫的张丽如。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都快急死了……」
钱茗怡拉着张丽如纤细又冰冷的小手，焦急地说道：「快进来说话，到底是
怎么回事？」
「完了！一切都完了……」
张丽如一到沙发前便无力地瘫坐下来，喃喃地说道：「公司垮定了……」
钱茗怡感觉到了事态严重，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张丽如，问道：「你先不要着
急，你的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说给我听听。」
张丽如喝了一口温开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开始娓娓道来：「出
给『杨氏企业』的那一批货，品质方面出了很大的问题，现在美方拒绝收货、要
求退货以及追讨损失赔偿……」
「是哪方面的问题？」
钱茗怡开口问道：「你们工厂的出货品检不是很严格吗？」
「材料与尺寸都不对！」
张丽如无力地点点头说道：「当初出货之前，我还特别要求厂长要依照设计
图面严格把关！」
钱茗怡纳闷地问道：「那问题就是出在『杨氏企业』的设计图面上，与你们
工厂无关啊！」
张丽如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我急忙赶回公
司，把工厂里面所有的图面，全数收回来，跟我留下的备份图以及电脑里的图档
加以比对！结果……真的是我们公司做错了！」
「怎么会这样……」
钱茗怡思不得其解，接着问道：「你有没找你们厂长来问问看？」
「唉……」
张丽如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知道那个厂长根本看不起女人，自从
我死后，我全面接管公司，他对我的每一项规定、每一道命令，都是阴奉阳
违，所以出货之前他要求离职，我就没有加以慰留，让他离职了！今天我打了好
多电话给他，就是找不到人……」
「这么说来，有很大的嫌疑是他在搞鬼？」
钱茗怡怀疑地推论道。
张丽如抬头看着天花板，平静地分析道：「就算是他又能怎么样？第一、没
有证据！第二、听工厂其他员工说他离职后就会出国，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人；第
三、就算是他，他只是一个聘雇人员，公司出了状况是由公司负责人承担责任！
更何况……」
钱茗怡插口问道：「更何况怎样？」
张丽如接着说道：「更何况不只加工尺寸出了问题，还有材料……」
「材料出了什么问题？」
钱茗怡越听越惊，急忙问道。
张丽如感到一阵头痛，伸出雪白的纤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接着说
道：「我们所买的钢材是次级货，图面要求的是一级品，价格差距三分之一……
材料是我父亲去买的，一定是他为了降低成本，贪图一点小便宜，才会这样！」
「那……」
钱茗怡也感受到好友的心情，说道：「你有去问伯父吗？」
「没有！」
张丽如突然坐起身来，双手抱住了头，无助地呐喊道：「我根本不敢讲、不
敢告诉任何人！」
钱茗怡移坐到她的身边，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好友，给无助的她，友情的安
慰……良久，感觉到怀抱里的张丽如，情绪已经稍稍平复，钱茗怡轻声地问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张丽如抬起头来，拨了拨沾黏在那美艳娇靥上的几缕秀发，平静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心好乱，真的不行……只有宣布破产了。」
说到『破产』这两个字，张丽如眼泪不禁溃堤，泣不成声地说道：「可是，
我娘家、夫家的房子，都被我拿去银行超贷了！一但宣布破产……呜呜……」
「还不只如此……」
钱茗怡想起一事，忧心忡忡地说道：「你和『杨氏企业』签订的契约我有看
过，不仅要承担钜额的赔偿，还有……背信罪是逃不了的，公司的负责人……也
就是伯父，恐怕要负担刑责……」
张丽如大吃一惊，连忙说道：「不！不！不！绝不能让我爸爸坐牢，绝对不
可以……他的年纪这么大了……」
说到这里，泪水又再度滚流而下。
钱茗怡一阵黯然，两人久久不语，整个客厅里陷入一遍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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