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云鹏说:“唉,咱们车上,有两瓶衡水老白干,上个星期我去河北送货,人家一个医生送我的,应该拿来给这小子祭一祭!”
看来,这老兄一定是吓得不轻啊,金尚忙说:“先把他放到太平间的冰柜里头,等我们把车开回来,再祭也不迟!”
靳云鹏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又问:“也不知道那一男一女的尸体,会不会也存在咱们医院?”
金尚停下了脚步,心想,都隔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又扯到那一男一女的尸体了?于是,问道:“你怎么想到那两个人?那两个人,难道跟这一个还有联系?”
“随便说说,怎么可能存到咱们医院?又不是死在我们医院,我这只是一种假设!”靳云鹏说完,朝着金尚挥挥手,说:“别多想了,赶紧吧,赶紧走打发他到太平间安歇。”
金尚在前面用一手只拉着车,靳云鹏在后面用力推。靳云鹏说:“尚哥,我们办完了这事,还得赶紧去睡觉,养足了精神好出去办大事嘛……”
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是,金尚却认为最好不要在这死鬼的耳边说生意上的事儿,毕竟这死鬼……金尚低头赶路,又觉得这金总总医院的地势也真是坑爹,地无三尺平。
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竟累得金尚出了一身汗。金尚说:“歇会儿,这深更半夜的,谁会知道我们哥们儿的辛苦?”
靳云鹏在路边的石沿子上坐了,又摸出手机看看时间,说:“奶奶的,马上凌晨一点,悲催不?别人都在睡觉的时候,我们还得去太平间安顿死人!哎呀,这哥们儿的在天之灵,要不保佑我们近几天发笔小财,那也太说不过去!”
金尚正准备也坐到路边的石沿子上歇歇,军用挎包里的双尾包却又狂躁起来,爪子划得挎包“唰唰唰”直响。金尚忙坐下,随手把军用挎包放在地上,他认为双尾龟可能是憋屈着闷得慌了,它想四脚着地放松放松。
靳云鹏并不知道金尚的军用挎包里还带着双尾龟,他说;“尚哥,但愿我们过几天从宁夏回来,这一切都过去了!”
“我还没出过那么远的门儿,这要开一晚上的车,我们能受得了?”金尚一想到连续开那么长时间的车,后背就涌起一阵不舒服。
金尚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腰和背。再坐到石沿子上,一摸地上的军用挎包,奶奶的,我的龟呢?靳云鹏在离金尚两米远的地方抽着烟,烟味在四周飘荡,难道那龟是被烟味熏跑的?
要命,金尚站起来四下里寻找,心中十分着急,却又不像让靳云鹏看出来。
靳云鹏问:“你找什么?丢钱啦?”
“钱倒没丢,钱还在挎包里呢,草,”金尚本想说双尾龟不见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来去。金尚认为,自己与双尾龟的秘密,最好不要跟靳云鹏说,或许,一跟他说了这秘密,那双尾龟就再也不回来了。金尚说:“就是想原地活动活动,今天让这死鬼折腾得我浑身不舒服……”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又忍不住在想双尾龟为什么就不见了,难道还要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靳云鹏把烟头弹出一个优美的弧形抛物钱,站起来走到郑云升的跟前,双手合十,道:“你死得不甘心,这我知道,但与我们弟兄两个没有任何瓜葛,明天,我们两个要去宁夏给老板送点货,天下尽是受苦受累之人,还望老弟在天之灵帮我们来去平安一路顺风。”
金尚觉得十分好笑,你怎么连死人也想利用?金尚忙站起来,说:“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二人继续赶路,眼看着离太平间的小院越来越近。靳云鹏说:“老板真是个下三滥的玩艺儿,按说,既然要派我们出差,今天这个差事就不该再派给我们,你想想,临出门再伺候一个死人,身上沾了多少阴气?沾了多少熬气?”
“学西医的人都不信这个,老板当然也不信吧?”金尚说。
“他嘴上不信,心里面比谁都信,以后打交道多了,你自然会明白他是一个什么样的鸟人!”靳云鹏一说起宋老板就言出不逊,天知道他和老板私底下有什么不愉快?还是这小子故意以此来赢得我的好感?金尚回头看了看靳云鹏,突然发现郑云升的头歪向了一边。
“怎么回事?”金尚一侧身,停下了,靳云鹏却没有停住脚步,继续向前。靳云鹏说:“管他呢,不是好好地躺着的嘛!”话音未路,郑云升的尸体竟然一个翻身,稀里哗啦地滚到了路边的草地上。
“我说…………这叫什么事儿?玩什么名堂?”靳云鹏大叫起来,金尚也慌了,忙弯腰去搬郑云升的脑袋。
……
好不容易来到太平间的小院门前,靳云鹏摁门铃,看门的老头披了一件破旧的军用大衣,出来开了门,问:“几位?”
靳云鹏说:“一位。”
老头也不说什么,低了头去开太平间的门。门口卧了一条半大狗,只是抬起头咧了咧嘴,并不咬人,也不叫。唉,太平间门口的狗见了死尸都这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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