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在看守办公的空房子则都是放着一张张大床的单间,门也都是开在房子的外
墙上,只有一块薄薄的门板为女人们遮风挡雨。
现在整个屋里只有韩璐一个人,原本和韩璐住在一起的是一起被下放来的两
个同校的女老师,一个是韩璐当年的学生才从师范毕业的苗亚,只是因为她没有
坚决地与自己划清界限才和自己一起被下放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改造。另一个是
赵琴老师,因为自己的父亲是国民党的高官又去了台湾,所以便成了那时候最时
髦的反革命间谍的对象。一开始韩璐她们和几个教育系统的其他老师们应山村里
乡村女教师方老师的千般盛情来给这个小山村中那个至今仍让自己怀念又难忘的
犹如桃花源般的乡村学堂代课讲学,那是一段令人愉悦的时光,没有让人窒息的
不可理喻,更没有令人恐怖的革命风暴,,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本就应该那样的美
好与平静。可是那样日子总是匆匆而过,没过几天苗老师和赵老师便被单独叫到
村里去谈话,从此以后苗老师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所有的随身物品都没有带,仿
佛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而赵老师回来的时候也已是神情恍惚,秀发蓬乱,泪
痕犹存,至此几日始终以泪洗面,韩璐询问了几次赵老师也始终摇头掩面,问急
了更是双手捧脸呜呜悲泣不止。而那些一起被单独叫道村里的女老师们也是个个
如赵老师一般,其中一个是和自己捻熟的校长的女儿,竟然一夜之间就此疯了。
着自己那不知何时才会归来的如花美眷的人,而赵老师渐渐地也不再像以前那
样地落泪,只是不时地痴痴地发呆,有时不知会去了哪里甚至彻夜不归,再见到
时已经是伊人憔悴,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原本学校里最精明强干的女老师此时
好似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唯有丈夫寄来的家信才能使那一澜死水荡起波澜,可
是这远方的亲人和儿女的消息只是让好似行尸走肉的女教师徒然悲伤,仿佛就像
是沉默火山的引信,让早已麻木的女教师莫名地痛哭失声悲痛欲绝。韩璐虽然旁
敲侧击,可是赵老师始终从不谈起,而在那若大的农场女舍中也没有人回答韩璐
的疑惑,仿佛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害怕触及到什么又仿佛都在竭力地回避着什么,
隐隐约约中韩璐仿佛猜到了什么可又很快地被自己所否定,在这个阳光普照的世
界里韩璐始终都不敢去相信人性早已泯灭真善美也早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群
魔乱舞。只到有一天当噩运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后,才恍然明白在这里所发生的一
切竟然是比自己所能想象到地更加卑鄙龌龊和下流。
今天赵老师仍然没有回来住,显然今天也不会再回来了,韩璐回想着今天发
生的一切都不禁为之后怕,那些事都是自己从不曾料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可是那又是确确实实的事实。自己竟然会想到用自己的身子去向一个可以做自己
父亲的老头交换熊胆,更让韩璐意料不到的是正是这个萎萎缩缩的老头居然会让
自己体验了从不曾体验过的性欲的高潮,想到这里韩璐的脸上开始升起迷人的红
晕。
「好在……还值得……」
韩璐自己都已经分不清这一声值得到底指的是老杨头带给了自己从所未有的
xìng_gāo_cháo还是自己用身子换来的熊胆真地对崔皓的病有效,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啪……啪……」
正在韩璐想入非非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犹豫地敲门声。
韩璐起身冷冷地问道。
「是谁?」
「妈……是……是我,邵已啊!」
韩璐一怔之后又是一阵喜悦,毕竟自己已经没有女儿的消息了,如今女婿来
了正好可以知道女儿的信息了,所以毫不迟疑地开了门。果然一个精瘦的穿着蓝
布中山装的年轻人站在门外,瘦削的脸上架着一幅在那年代颇为罕见的金丝边的
眼镜,一双让人无法窥透的眼睛在镜片后不时地在不经意间闪出能令人心碎的冷
酷与自私。
「你……你怎么来了?也是……也是下放的……」
韩璐的声音都有些开始发抖,尤其是更为自己的女儿担心,在这样的一个乱
世里,一个女孩子一个人是很难熬下去的,除非韩璐的脑海里不知为什么下意识
地又浮现出早上自己在老杨头的供销仓库里的那一幕,心里不禁一阵悲苦。
「妈,我没被下放,只是跟着市里教育系统的工宣队来的,顺便……顺便来
看看您。」
邵已一边解释着一边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有大半年没有见到的丈母
娘,大半年的辛劳并没有给自己这位举止优雅严肃端庄的校长丈母娘留下太多的
风霜,只是在以前的满头秀发里添了几缕若隐若现华发,原本就玲珑有致的身材
反而倒是更显出以前所没有的丰韵,显得比以前整天坐办公室时更为结实了,一
双晶莹小巧的赤足慵懒地拖在拖鞋里,光滑的趾甲闪烁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心
中的伊人此时活生生地站在邵已的眼前,让男人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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