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声张,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坐在病房的门口,静静的等何绍棠出来,谁知道,左等不出来,右等也不出来,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我四处寻觅何绍棠的踪影。王赛男告诉我,她已经下夜班,离开医院了。
我十分扫兴,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住院部,打算回家休息一下,有什么事等明天何绍棠上班以后再说。
正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我舅舅。忽然间有种不祥的感觉。硬着头皮接听电话:“喂,舅舅,您有什么事吗?”
舅舅说:“你到我的眼科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完了,完了,东窗事发了!”挂掉电话,我的心彻底的凉了!
我忐忑不安地来到眼科,见到我的舅舅,低着头不敢看他。
舅舅问我:“延飞啊,你实习了这么久,我一直没有问你,icu病房的那帮人对你好吗?”
“挺好的,冯主任和何大夫他们都看您的面子,对我都挺照顾的。”我仍然低着头,小声的说。
“他们照顾你是应该的,同在一所医院上班,不知什么时候谁会用的着谁。”舅舅点着一支烟:“不过,你自己也要尽心学习才是。这几天,我很生气。”
“怎么了,您?”我提心吊胆的问。
“前几天,别的科室的主任,托付给我一名实习生,是他的侄子,名牌大学毕业,但是,实在是不成样子!”
“他怎么了?”
“在上班时间,在急诊室里,玩《帝国时代》。”
“哦,有点离谱!而且,品味有些问题,现在谁还玩帝国啊,都改魔兽了!”我听出来了,舅舅这次把我叫过来,并不是和我说何绍棠的事情,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又开始耍贫嘴。
“胡说八道,什么游戏也不能在医院里玩!”
“嘿嘿!”我讪讪地笑。
舅舅很生气的说:“虽然是早上6点多,但毕竟还有十几个重症患者。昨天晚上,我忙碌了一整夜,负责几十张病床的病人。忙得不可开交。他倒好,昨天晚上早早的去睡觉了,连自己有几个重症患者在监护中都不知道,清早起床后,除了上厕所外,不是去查看患者,却坐在诊室里面玩电子游戏。太不像话了,他把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
“舅舅,您别生气,其实,我很理解您的心情,可是,在科里,除了让我们写病史、开化验单,大夫根本不让我们进行什么操作或管病人。所以,希望您能体谅一下那个实习生。”
“你的说法太片面了。”舅舅一个劲的摇头,“观察,学习,是每个实习生必修的功课,没有哪家医院敢把病人的性命完完全全的交给一个初来乍到的实习生,那样,是对患者的不负责任——我能忍受实习生的专业匮乏,也能笑对他们经常提出”傻傻“的问题,对他们出现的小错误,总是替他们百般开脱。毕竟他们是学生,就是来学习的,以后的路还长得很。但我决不能接受一名没有责任心的实习生。这样的医生有哪个患者敢性命相托?”
“……”
“我不管别人,你是我的外甥,你来医院实习,必须给我规规矩矩的,隔三差五,我会给冯景学跟何绍棠打电话询问你的情况,如果让我听到一点关于你不好的消息,我绝饶不了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心中暗想,只是在急诊室玩个游戏,就把你气成这样,如果让你知道了昨天晚上我调戏何绍棠的事情,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说话间,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很瘦很呆的一个学生,二十多岁的年纪,戴着瓶子底眼镜,穿着一件又肥又大的白大褂,走起路来,弱不禁风的样子。
“王主任,您找我?”
“是啊,我找你!”舅舅白了他一眼,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他就是那个在急诊室里玩帝国的实习生。
舅舅站起身,对他说:“跟我走吧!”
他跟在舅舅的身后,一个人小声的嘀咕:“我们列好了队,究竟要去攻打哪里?是波斯,还是拜占庭,只有两个人,要不要再征调一些民兵?”
“我们只是去查房而已,用得着征调民兵吗,大将军?”舅舅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哈……”我差点笑的抽过去——真是十足的帝国迷。
舅舅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的心头一颤,从小没怕过谁,但是很惧怕我的舅舅
我想,一定要尽快跟何绍棠恢复良好的关系,不然,被舅舅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后果不堪设想。
从眼科出来,我给王赛男打了一个电话,问她知不知道何绍棠的家庭住址。王赛男说,她只知道何绍棠住在中心医院后街的单身职工宿舍,详细住址却不清楚。
挂了电话,我直奔那里,到了公寓区,问了几个人,就找到了她的宿舍门口。
鼓了半天勇气,没敢敲门。我去公共厕所,在便池前站了一会儿,一滴尿也没挤出来。
哎——真衰!
我又回到她的宿舍门前,下了很大的决心,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谁啊?”何绍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没吭声,又敲了两下。
门开了,何绍棠穿着睡衣睡裤出现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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