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云秀士正在与账房先生算账,一位锦衣人站在门口敲了二下门,云秀士知道他有话要说,便请他进入内室并奉上茶。锦衣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开门见山地道:“在下李成,有一位重要人士想见东主,因这位重要人士身份特殊不能邀请东主到他府上,也不能在公开场合与东主见面所以还要请东主安排。东主想必会感到奇怪,但是在下保证,东主在见到此人以后一定会感到满意。”
云秀士其实早就注意这位李成,并派弟子对此人做了详细的调查,并夜探过他的府邸,知道他的哥哥在皇宫里有一份差事,是当今太子胤礽的亲信。这样,这位约见之人是太子的可能性就极大。按照古啸风的计划,云秀士应当尽量避免与太子接触,因为京城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被直郡王发现云秀士与太子也暗中来往的话,打入直郡王的内核的可能就要受到影响。但如果无法避而不见,就只好见机行事了。
云秀士问道:“李兄是赌场的常客,在下虽然与李兄疏于交谈但甚是眼熟,李兄堂堂一表不知在哪里发财?”
李成道:“不满东主,在下在官府里混一个差事。”
云秀士道:“根据李兄的口吻,李兄为在下约见之人定是大有身份之人。在下在京城混饭,结交贵人达士多多益善,在下就谢谢李兄了。赌场后门有一条小巷,不如请这位贵客屈尊降纡走小巷进入,在下会安排一切。”
李成道:“还有一事请东主海涵,这位人士在时间方面没有定数,可能突然来访,请东主包涵。”
云秀士道:“在下在此从今日起等候三日,不知是否可好?”
李成道:“这样甚好,在下告辞。”
自第二天起云秀士便在后室静候,但一连三天李成与太子并没有来,云秀士认为太子可能不便出宫也可能想法有变,亦不以为然。
这天晚上,云秀士突然想吃烤鸭,便信步来到聚全德烤鸭店。此时正值晚餐时分,店里客人不少但并为客满。云秀士随意占了一张食桌,本能地观察了四周,左首的一张桌子坐了四位大汉,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他们边吃边低声交谈,一面注视着隔了二张食桌的一对锦衣男女。这一对男女非常亲热,时而交鬓时而低语,满面俱是欣喜之色。男的三十出头,表情中透着显贵,不时地为女子佈菜。女的不到二十,容貌尚可但典妝淑雅,具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由于她的神色中依然残留着硬朗,所以云秀士判断她是满人女子。
在他们右首的食桌上坐了四位锦衣食客,四人的双眼充满警惕,密切注意着四周的动态,对眼前的美食似乎漫不经心,烤鸭放进嘴里眼睛却向四下观察。根据他们脸上的神色,应当是官府中人,但又不像是捕快,难道是大内侍卫?云秀士想到这里不禁对隔了二张食桌的锦衣人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但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远处的一张食桌上有四位青衣食客,他们的神色也很不寻常,一直在暗中观察云秀士左首的食客,神色中隐现着杀气。他们穿着宽大的长衫,里面似乎暗藏着兵器。云秀士心想:“他们要对付的是左首的食客,而左首的食客似乎在打锦衣人的主意,看来这里要演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了,这里是京城最热闹的街市,饭店里也满是食客,一旦发生打斗便可能误伤许多人。巡逻的衙役和城防军也会迅速地赶到,这里在座的人都可能有麻烦。这样的话,自己是走还是留?”
云秀士正犹豫不定,店门口进来了三男一女,三个男的都是彪形大汉,形象粗鲁,满面俱是狂妄骄横之色,女的也身体健壮,方面阔耳,表情甚是豪迈。四人手里都握着长布卷,看了看店堂客人的分布便坐到锦衣人的旁边的食桌上,然后操着纯正的东北口音招呼小二点菜,接着便直着嗓门大声地交谈起来,说话的内容无非是京城的人物景观和酒楼、妓院等等。锦衣人正与年轻女子悄声谈得热切,被旁边的声音一干扰得无法交谈了,便皱着眉头看了他们一眼,正巧与一个大汉对上了眼。
大汉立刻骂道:“什么鸟东西竟敢这样瞧老子,他娘的,骨头痒了想挨揍是不是?”
另一大汉跟着骂道:“这种鸟东西一个耳光就打残了,老大,要不要教训他?”
另一人道:“算了,这个人看上去还有点体面,人家刚找了个小心里正高兴着,被你这么一嚷嚷讲不了悄悄话心里自然不舒服。”
四人正是东北三虎和豹妹,他们原是长白山的强盗,一度曾聚众几千傲啸山林,后来被鄂尔泰招安。因为四人武功高强,鄂尔泰便将他们收为心腹,同时还留下了他们手下的几十个身手敏捷头脑灵活的贼人,专门派到关内四处打探富户,做一些暗中打家劫舍的勾当。这次他们到济南名为解决恩怨实为打劫,抢了二家富户,抢得数万金银珠宝。东北三虎做强盗时虽然心狠手辣,但单独到市镇时却只能小心翼翼,自从投靠了鄂尔泰便开始狂妄自大恣意妄为,东北人见了他们如见虎豹,避之唯恐不及。现在他们来到京城,认为有八贝勒、九贝子和十王子撑腰,行为也肆无忌惮。
四位锦衣食客此时迅速打开随身带的布卷,云秀士见里面竟是制式绣春刀,心想:这几人不像捕快,肯定是大内侍卫了。又想:大内侍卫在京城只守护皇上和太子,王爷贝勒只有外出公干时才可能派大内侍卫保护,此人难道便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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