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炎已至,测试开始。”正当所有人都等得不耐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如春雷般炸响,回荡开来,同时一个身穿黑衣的白发的老者出现在石台中央。
沈洛目光一凝,他认得此人,乃是风灵堡堡主之下第一人焦木长老,启灵巅峰修为,擅长雷系功法。
“尔等已经过检验,皆有修炼资质,此次绘影台上,可检出你们修炼天赋,以此指导今后修行之路,不必紧张。”焦木长老安慰一声,目光一扫众人,目光停留最前方一个穿着黑色云纹长衫的男孩身上,开口道:“李宇清,你先上来测试。”
被叫到名字的男孩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快步走到石碑前,深吸一口气,右手按在石碑之上。
石碑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一个鸟蛋的虚影,随后蛋壳慢慢裂开,出现一只鸡喙燕颌,有着长长尾巴的雏鸟。此鸟展翅,在碑面里绕转飞行,每飞一圈则体型增大一倍,三圈之后,此鸟已有孩童大小,高昂脖颈,似乎是仰天啼叫,之后慢慢消散。
“不错,朱雀三洄,中等火灵体质,可在怒焰长老那里修炼,你退下吧,下一个。”焦木长老向着李宇清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另外一个孩童。
李宇清出了口气,抚摸着袖口编织的金鹤图案,面带傲然,走下台去,却没有离开,而是在不远处席地而坐,他要看看下面这些都是什么体质,当然他的心态是俯视的,因为他是少庄主李沐谦第三子,风灵堡的天骄之一。
“清少爷果然天资非凡,朱雀三洄,堡内已经数年不见了,再过几年,必能如二公子一般名扬钦西郡。”围观人群中,一个黄衣青年向旁边站着的黑衣青年奉承道。那被称为二公子的青年约二十多岁,面容狭长,眉目透着阴冷,穿着与李宇清一致,正是李宇清的二哥,李宇林。说实话弟弟的测试结果,并不能让他满意,中等火灵体,数年来堡内有十几名弟子都曾达到。对着黄衣青年的奉承,他淡淡一笑,并未回应,而是把目光凝聚到场地中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孩身上,目光露出一丝淫邪:“吕飞,第三排那个女孩,你看如何?”
黄衣青年一怔,顺着他目光看去,瞬间明白过来,笑道:“这女孩卑下正好认得,是外层一个孤儿,叫李小禅,确实是美人胚子,就是年龄小了点,待过个两三年,正好可以做公子的侍婢。”
这二人声音虽有所掩饰,不过沈洛站的不远,隐约听到一些,心中暗道不妙。
此刻台上已有十几人通过测试,多数是劣灵根和下灵根,台上的焦木长老有些失望,而旁边的李宇清喜难自禁,脸上傲然之色更浓。
终于轮到李小禅上台,她右手抬起,按在石碑上,周围原本的嗡嗡声瞬间安静下来,甚至焦木长老都是一愣。
石碑上出现了一个从没有人见过的虚影,不是朱雀,不是玄武,不是青龙、不是白虎、不是勾陈,不是五行灵根的任何一个,似乎是有人执笔作画,先是散乱的长发,继而是浑圆的黑眸、英挺的鼻梁……一个人的五官跃然而出,那双黑眸紧紧盯着天空,突然流出两道血线,随后整个五官渐渐模糊消散。
沈洛盯着那消散的虚影,心中蓦然一痛,他不认得此人,但有种血脉亲缘般的感觉,那双眼眸中的绝望和沧桑让他揪心。
“没有灵根,这说不通啊,这虚影是谁?”焦木长老压下心中震惊,现在是他主持测试,继续进行测试为要。但另一个问题又摆在面前,不知此女灵根,便不知该让她拜在哪位长老座下。
“你的灵根比较特殊,先行下去,待测试结束,老夫再为你安排。”焦木长老略一沉吟,咳嗽两声,止住台上纷乱的场面,向李小禅示意。
李小禅一脸茫然,但也明白自己测试完了,她并没有看到石碑上的虚影,心中对长老的话充满疑惑,迷迷糊糊向着沈洛身旁走去。
测试在短暂的纷乱之后继续进行,但有一黑一黄两个身影越众而出,拦在李小婵的前面。
小婵虽不认识李宇林和吕飞,但李宇林袖口的象征着李氏内门的金鹤在日光照射下颇为耀眼,让她感觉到一阵心慌意乱,急忙双手轻搭左跨,双膝微曲低首万福,边偷偷看向沈洛,似寻求帮助。
然后她便看到一个黑瘦赤脚的少年,像一头脱缰的牛犊,越过沈洛,喘着粗气向她冲来。
......
李宇林并非是一个急色之人,他身为李家三代子孙,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长大,风灵堡十几万人,凡人也好,修士也罢,皆是看李家脸色行事,他如今年方二十,已有三房美艳妾室,更有数之不尽的妙龄少女对其翘首以待。耽色令人虚,不利于修行,他也时时告诫自己。此番拦在李小禅面前,不过是想在女孩心中下一个英俊潇洒的形象,让女孩从此对其心生憧憬和暗恋,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但此刻他心中却有一些躁动,那搭在胯间的小手,并不如他平日所见那些女孩一样白嫩,甚至有些粗糙,那是农家女子浣洗衣服、操持家务的痕迹。但这双手在阳光下仿若翡翠般透亮,隐隐可看见血液缓缓流动,十指并拢又轻轻颤动,亦映照出女孩内心的慌乱。李宇林有些失神,不禁向那双小手抓去。
“小禅!”李铁奴扶起妹妹,转过身挡在她和李宇林中间。旁边吕飞跟随李宇林已有几年,看到他眉头微皱,焉能不明白,蓦然伸出一只手,俯身一甩,狠狠抽在眼前黑小子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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