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藤原佐为。
藤原佐为?他喃喃念着,好奇怪的名字。
“那,你是干什的么啊?”
虽然小光的语气相当不礼貌,不过佐为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我是在平安的城都教君主下围棋的人。
佐为的身影飘然地出现在小光旁边。
他的四周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并没有在地上投下阴影。教室里突然出现身穿平安时代服装的人,却没有造成任何骚动。看样子大概也跟他的声音一像,除了小光之外没人能看得到。
小光动动下巴,起了个头,佐为便娓娓道出自己的过去——
平安时代的京城。
越过腹地极为宽广的宫墙,肃穆的皇宫大内寝殿式建筑正端立在其中,铺着白砂的庭园对面有一座架着小桥的池塘,流水的声音听在耳边十分悦耳。
佐为正在那里。
佐为的工作便是在天皇日常起居的清凉殿中,担任天皇的围棋指导。
他对这工作并没有抱持着任何野心或是不满,因为下围棋就是佐为的心愿。
而佐为的棋就跟他本人一样,恬淡平稳。因为佐为把下棋当作是一种心灵的对谈,在下棋过程中可以跟对手互相交流,透过围棋带给对方快乐,并且得到快乐,进而使棋艺达到更高深的境界。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
除了佐为以外,还有另外一位指导天皇围棋技巧的人。
那个男人的围棋跟佐为正好相反。对他面言,下棋是要扳倒对手、溃击对方的手段,获胜是他唯一的目的。
这种态度并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佐为认为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既然每个人的长相都不一样,下棋的方法自然也不会相同。若非如此,世界也未免太过乏味了。
可是,另外一位棋师并不是这样想的。他想独占棋师的名誉以及俸禄。
“天皇陛下,指导您下棋一个人就够了。让我们来对奕,一决雌雄,只有胜者才能留下。
天皇接纳了男子的建议,于是在第二天举行了对弈。
对弈在棋局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进行的。
因为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对弈,以天皇为首,许多宫人也一起观战。中场之后,棋局开始逐渐变得沉闷了起来,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件事……
装棋子的容器叫作棋盒。而男子执的是黑子。佐为看到男子原本应该只有黑棋的棋盒里面,却混入了一颗白棋。
当佐为看到的同时,那男子也注意到了佐为的目光。
当然,那枚白棋必须还给佐为不可。
那男子拿起白棋时佐为仍然是这么想着。
袖子遮住了男子的手。
男子并没有把棋子还给佐为。
棋盒的盖子上,有一些被男子的黑棋吃掉的白棋。他将错混的白棋放进了那里面。
被吃掉的棋子叫作提子,提子愈多对自己愈有利。
佐为目睹了男子的行径。他把用不光明手段得来的棋子,若无其事地当作是自己的提子。做了不该做的事,行为不正。
“你刚才——”
佐为正想出声指责时,没想到男子却指着佐为的脸,大声怒吼道:
“喂!你刚才把掺杂在自己棋盒里的黑子,当成自己的提子对吧!”
看到男子卑劣的行为,被冤枉的佐为一时竟无言以对。
一看到佐为沉默不语,男子又趁机拚命指责佐为,仿佛他越叫嚣的厉害越能显示自己的清白。
“我看到了!你趁大家注视棋盘时,把掺杂在棋盒里的黑子,当作自己的提子!”
“你、你胡说,作弊的人是你!”
“哼!这算什么无聊的借口啊!”
就算佐为想要再解释什么,男子却不让他这么做。他大声地扰乱佐为,阻止佐为出声。
人群开始骚动。谁也没看到佐为有做出如男子所说的行为,不过也没人看到男子的作弊。
男子将自己的罪行赖给佐为,嫁祸他人。也没有去数提子的数目,而是拘泥在“做了”、“没做”的争执上。但不知道为什么,被骂的人却是佐为。
就在此时,御帘内侧传来一声喝斥,震慑全场。
正是天皇。
大殿中的众人皆噤若寒蝉。
“太丢脸了,都给我安静,居然敢在朕的面前做出此种卑鄙行为。”
虽然看不到表情,不过从声音就可以听得出来他语气中厌恶的感觉。
“继续下棋,不许再争辩!”
棋局又再度展开。
但是佐为却无法按捺住动摇的心情。他不断思索着为什么。心里充满愤恨、后悔、着急和郁闷的思绪。眼前刺目的画面扰乱着佐为的心神。
虽然佐为眼睛盯着棋盘,但却心神不定。
男子则趁机利用佐为的慌乱。棋盘上势均力敌的形势并没有延续到中场以后,于是佐为输了那盘棋。
对奕结束,佐为被背上了在棋局中动手脚被看破而输了棋的差劲棋师的名声,从而丧失了棋师的资格,并且被赶出了都城。
大概也没人想听佐为的辩解,所以佐为便什么也都不想说了。
从此,无法再下棋的佐为郁郁寡欢,同时又因为没有其他生活技能,最终选择了投河自尽。
然而,投河自尽的佐为并没有真正消亡。对围棋的执念使他他的灵魂离开身体后寄居在了他生前用过的一张棋盘中。
佐为被逐出了京城。
而除了下围棋之外,佐为并没有其他的兴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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