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这时眼前的人说话了,带着一种惊恐甚至是卑微的语气:“对不起,对不起……”
张亿感到有些愕然,当然作为鹰堡的少堡主,他对这种语气并不陌生。
“我实在是饿极了,才不得不这样做,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这个树瘤是天残,天残听师父说过,外面的世界没有什么东西不是属于谁的。别人的东西自己胆道感染不能随便拿了。可是天残怎么会在这里呢?
原来天残在离开熟悉的林子和师父之后,就一直往林外走。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就远离了那个熟悉的地方,踏入心中的江湖,可是进入之后他才发现一切原来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山外的世界并不像山里,饿了可以打只野物,他每天都会面临着饥饿的煎熬。他每天都随着日月的起落走着,有一顿没一顿的走进江湖,直到现在走进这片林子,走进鹰堡的范围。
张亿那颗揪紧的心似乎开始正常的跳动了:这是一个饿极了的人,才会在这林中猎食小动物。可是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怎么会沦落至此,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当然也就不能让张亿彻底的放下敌对之心。张亿此时心神急速的转动着,试图再打听打听这眼前的人。
“嗯,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呢?”张亿一时间实在是难以理清自己此时纷乱的内心。
“哦,我叫天残,实在是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片林子是属于你的,我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天残又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哦,我叫张亿,是前面鹰堡的少堡主,”说到这里,张亿心中又是一酸,哼哼,现在的鹰堡还是鹰堡吗?真是物是人非事事非,欲语泪先流。“你要是很饿的话,可以随我到家里吃顿饭。不过……”
这时,凌姝已离开张亿身边,来到了这个手上的野狸子旁边,凌姝心地善良,平日里就最见不得打杀流血之类的事。不过这只小狸子眼见是不活了,天残的刀深深的插入到了它的身体里面,鲜红的血在这昏暗的林子里发着昏暗的光,似乎在诉说着生命的不幸。这一来凌姝更是难忍自己心中的伤痛,轻轻啜泣起来。这可更是惊了旁边的天残了,他以为这只狸子是凌姝养的动物,而自己却将它射杀了。天残不知所措的搓着双手,不安的表情溢于言表,连对张亿的话也忘了回答了。
张亿这时只得轻轻地走到凌姝身边,柔声对凌姝道:“姝儿,别哭了,这位兄弟也不是有心的,他只是饿的极了,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亿哥哥,我们将它埋了好吗?”凌姝勉力忍住哭泣说道。
“好,好,我们将它没了就回家。”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养的,请你原谅我好吗?”天残憋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
“哦,不是的,这只是只野狸子,不过姝儿,哦,她叫凌姝,姝儿她天性柔善,见不得生生死死的。”张亿连忙解释道。
天残这才放下心来。
凌姝和张亿就在狸子死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狸子埋了起来。凌姝望着这脆弱的生命,眼中写满了伤痛。
天残这时才真正打量起了这个女孩,尖尖的瓜子脸上那剪水双瞳还挂着几点珠泪,让人好不怜爱——突然天残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好像见过这双眼睛,好像见过这哀婉的面容,心中更是升腾起一种想保护、想安慰的冲动。这让天残感到疑惑和慌乱。他木木的站在一旁看着张亿和凌姝将他的晚餐埋葬。
“好了,走吧。”张亿拉着还沉浸在悲痛中的凌姝,怜惜的说道。
凌姝默默地跟在站了起来,随张亿向林外走去。
这时天残却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自己是该跟着他们,还是继续做一个树瘤。正在这时,他听见了张亿的话:“天残兄弟,你不是说饿了吗?跟我们一起走吧。”
“哦。”
路上张亿不断地问了天残一些话,才慢慢搞清天残的一些情况:这是一个生活在深山中的人,有个师父,不过已经过世了,他才从深山中走出来,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天残是个孤儿,而且身有残疾。
凌姝这时也才真正的看了看天残:一道伤疤划过天残那张本该清秀的脸,自左眉至右边的嘴角,穿过了一只左眼和整个的鼻梁,还有半张嘴,露出了半边的牙齿,让人不禁害怕。还有他的右腿,似乎也是残缺的,慢慢地拖在左腿的后面,他只是左腿向前迈上一步,然后右腿再慢慢拖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这是个悲惨的人,生命从一开始就没有让他快乐,她有点同情天残。
其实天残这时不善言辞,结结巴巴的说了好久,才说出了这些。当然天残也了解了张亿的一些情况:他是鹰堡的少主人,可是他的家人和家都在一个月前被人毁了,凌姝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是山东青翼门门主凌太虚的女儿。他感觉得到张亿的伤痛。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张亿等人临时住的地方。其他人都还没有睡,东方震他们还在商量着什么事,这时他们就看见了张亿凌姝,当然也看见天残——一个奇怪的人,残缺的身体上那一张年轻的脸,那一只充满朝气的眼睛。他们感到奇怪: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跟着张亿凌姝一起回来,为什么他没有残缺的痛。所以他们都一同站了起来,看着天残。
“各位伯父叔父,这是天残。”张亿指着天残说道。“我们刚在林子中遇到他,他说他饿了,所以我带他回来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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