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午后,困乏的季夏抱了颗又大又红的苹果卧在柔软的沙发上面啃着,另一只手提着一本漫画书。难得的周末,季夏当然不会浪费这种美好的时光。
“小季夏,去开门,我听见门铃声了。”季月正在把她那套许久不用的茶具搬出来。
谁呀?难得的放松时间啊。季夏把苹果叼在嘴里,提着漫画书去开了门。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外面站着一个她不想见到的人。
“你好,小丽莎!周末过得愉快吗?”克里斯贝拉带着自然流露的慈祥的微笑。
“妈妈,我回卧室了。”季夏转身就走,进房间把门锁上了。
季月一个人毫不费劲地单手托着一套漂亮的紫砂茶具,她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克里斯贝拉,脸上马上变成一种公式化的笑容:“周末好,格蕾斯彼老师,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季月没有邀请克里斯贝拉进来的意思。
克里斯贝拉也不打算征询季月的同意,直接踏入了她家大门。克里斯贝拉漫不经心地踱步,四处打量季月家的装潢,随意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看似无意地提了句:“您就是丽莎的母亲了吧?”
“你如果说的是季夏的话,那么我就是了。”季月把那套有些笨重的茶具放在接待客人的茶几上,直接坐了下来,她知道这个道貌岸然的女人来意不善。
“那么,丽莎的母亲,请问您知道您的女儿在学校里干了些什么吗?”克里斯贝拉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月,“我想我们可以谈一谈。”
季月拿出了一只精致的茶杯,用手把玩着,细细地描摹着上面的浮纹,她的脸色不变:“不介意喝杯茶吧?”
“当然,我的荣幸。”克里斯贝拉自觉地寻了季月对面的位置坐下。
点燃了一个小小的炭炉,季月提了一壶清水放在上面,打开了一把纸扇,上面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墨龙,奇异的是,此龙每个脚掌上都有九爪。季月用这把纸扇慢慢地给扇着冒着火星子的炭块。
“丽莎是个很好的孩子。”
“我的女儿我自然知道。”水壶的壶嘴冒出了丝丝白雾。
克里斯贝拉被抢白也不生气,继续说了下去:“孩子都是一张干净的白纸,以后变成什么样的人和她和什么人在一起有着密切的关系。”
仿佛没有听见,季月用热水壶往一个大茶缸注水,不紧不慢地烫杯子。她后知后觉地抬起了头:“我的女儿和谁呆在一起,我还不清楚吗?”言下之意是,你没有资格来指点我的家事。
“那么,托马斯太太,你知道丽莎在学校打人了吗?”
“小孩子打架闹着玩,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季月用茶匙往茶盏里添茶叶。
克里斯贝拉把她的提包放在茶几上,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她可是让别人的鼻子流血不止了。”
“麦克,对吧?他的父亲是,呃,玛尔斯埃迪森,是个矿场老板,格兰大酒店附近那个加工场好像也是他的吧?”季月将茶杯排成了品字形。
“没想到托马斯太太对玛尔斯那么了解。”克斯贝拉,解下了右手的黑色绒毛长筒手套。
“业务纠纷罢了,小生意,不足一提。”季月嫣然一笑,“男孩总要有点气量,人没有事就好了,女孩活泼一点也是好的。”
正在炉上烧的水壶的壶嘴喷出了浓烈的水蒸气,看起来快要开了。
克里斯贝拉拉开了放在桌上的提包链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将封口揭开,拿出了一张信纸:“这是您女儿写给阿蕾莎的信,我想您肯定有兴趣看一看信的内容。”她放在桌面上推了过去。
季月将信拿上来,仔细地看着纸上的内容,她的眉头时展时舒,末了,她又恢复了那种公式化的笑容:“嗯,写得很好,应该能打动小阿蕾莎的心。”
“哦,难道你不感到诧异吗?”克里斯贝拉用失礼的眼神看着季月,仿佛见到了一个怪胎。
季月将手伸进茶缸已经放温了的水里净了净手,用布擦干。
“有什么好诧异呢?”水壶烧开了,季月将茶盖挪开,将沸水沿着茶盏边缘缓缓注入,然后用茶盖把浮起来的沫子刮去。
克里斯贝拉有些按捺不住了,她着急地质问道:“她们两个都是女孩子,我的主啊,一个女孩子竟然给另一个女孩子写这样的信。”
“那又怎样?”季月开始把第一次沏茶的水倒掉,将茶盏里的水倒在茶盘里,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茶香慢慢弥漫开来。
“就算这封信是她写的,又怎么样?”季月开始正视克里斯贝拉,“对于父母来说,只要孩子幸福就够了,不是吗?其他人的话,我需要理会吗?”
“这是违悖lún_lǐ的!上帝在创世之初,就已经规定了这样的法则,亚当和夏娃结合,然后才有了人类。”
“格蕾斯彼老师,首先,我不信上帝。”季月把温度降了些的水重又注入茶盏,满至八分,将茶盖合上,往茶盖绕圈加了一些水,“其次,我听说你还是天佑会的主教,请问有这样的事吗?”
克里斯贝拉有些警惕了,小心地刺探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季月的脸上有了莫名的笑意,“只是嘛,我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天佑会的事,说起来嘛,这事还和埃迪森先生(麦克父亲)有关哩!”
季月斜瞥了惴惴不安地克里斯贝拉一眼,接着说道:“我在中国的朋友,发现了有些不好的东西被人从海上偷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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