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房大人请。”
张知府献媚拱手邀请光头男子道。这光头司房大人看着地方官员在自己面前低头哈腰的样子,方才的气消了大半,得意地笑了笑随着知府大人往后堂而去。
“众位官爷请。”
师爷前边带路,一行人穿过曲折迂回的长廊便到了后堂大厅。
知府大人把司房大人奉上座上宾,又是一顿马屁一阵吹捧,花言巧语讨好一番便和那秃头司房称兄道弟的喝起了酒。
“喝,司方大人,我先干为尽为大人赔罪。”
知府大人端起酒杯献媚地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看着知府大人喝了一杯自罚酒,那秃头男子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脸色,并没有满意。知府大人见未讨到司方大人的欢心,让旁边侍从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酒,随后他端起来又是一饮而尽。
这杯酒下去,还未见秃头男子露出满意的态度,紧接着他又是一杯,三杯酒下肚,才让那秃头男子有了些满意。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那秃头男子捧起桌上自己的酒杯,看了两眼知府大人。
“既然,张大人诚心可见,那我就陪你喝一杯。”
一杯酒捧起喝了下去,空空的酒杯放在了酒桌上,随后旁边侍从又往秃头男子的酒杯里满了一杯酒。
“来,喝。”
知府大人捧起酒杯喝酒如喝水,让这秃头男子兴致更浓了,他脸色红润,大笑着捧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酒过三巡,司房大人醉意浓浓,他借着酒劲,趴在知府大人耳边。
“张大人,袁家唯一的儿子已经被我们就地正法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死了。”
知府大人本已喝得迷迷糊糊,听到这里突然惊醒,他看着醉醺醺的司房大人欣喜若狂起来。
死了,全死了,刘家的人绝后了,这东厂为我斩草除根,真是大快人心。
他恍然间大笑起来,讨好地捧起酒给司房大人斟满一杯酒。
随后陪着司房大人尽兴地喝了起来,一阵豪饮,这知府大人与司方大人已是醉入烂泥,躺在知府大堂里混混欲睡起来。
...........
茫茫风雪中,两具尸体躺在厚厚的积雪里已经是僵硬如冰,那流淌在他们身上的血液已经凝冻。雪花还在断断续续地飘着,此时的雪比方才小了一些,细碎而晶莹的雪花如飘飞的棉花穗子纷纷扬扬地洒在地上,落下挂在树梢枝头,将整个灵山装点的缤纷绚烂。
曲折幽静的小路上,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者背着一捆柴慢悠悠地走着。他的前边走着一个扎着马尾小辫的女孩。她拎着个竹篮走得很快,她一边走着一边转过那通红的俏脸。
“爷爷,快些啊!”
那老者见自家孙女催促自己,裂开那满嘴银白胡须的嘴巴笑了笑。
“婴燕,慢些走,小心摔着。”
“爷爷快些吗?人家还等着回家烧饭呢!”
那小女孩扭捏着,有些不情愿起来。
她转过身走得更快了,那老者无奈地摇摇头,依然慢悠悠地背着柴走着。
北风呼呼,雪花依然飘落,冬季的寒冷让许多山民都躲在家里,很少有人上山砍柴,整个山上除了这一对爷孙俩便无他人。
寒冷的寂寥在茫茫白雪中肆掠,风刮起树梢的沙沙声,响彻耳边,除了风的声音还是风的声音,白皑皑的山里连一只生禽也看不到,死一般的沉静。
转眼间,那一对刚刚还在半山腰的爷孙俩已经到了山脚下。小女孩还是那么活泼,边走边跳着,还时而伸着手在路边的树枝上摘一片枯萎的叶子拿在手里把玩。
“婴燕你慢点,别摔着。”
小女孩自顾自地走着,行至山脚下那片墓地。小女孩突然瞪大眼睛,她看到地上血淋淋躺着两具尸体,吓得扔掉手中的竹篮,
“啊......
一声惊叫也把身后的爷爷吓个哆嗦,老者扔掉背上的柴,赶忙向小女孩追了过来。
“婴燕,你怎么了?”
“死人,爷爷,死人。”
老者追上来,把孙女抱到怀里。他两眼昏花地向那地上两具血淋淋的尸体看去只见一个英俊的少年郎躺在地上,脸上和胸口上,手臂上染满了鲜血,他的旁边躺着一个鬓发须染的壮士。老者看了看他们,他轻轻拍着怀中孙女的小脑袋,“婴燕,别怕,有爷爷呢!”
小女孩躺在爷爷怀里,把那扎着马尾小辫的小脑袋藏在爷爷胸口,不敢在看那地上血淋淋的尸体。而她的哭声似乎没有一点停息,却是越来越强烈。老者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拍着自家孙女的后背。“嗷嗷,不怕,不怕,不怕......
他一边哄着自家孙女,一边小心翼翼地向那两具血淋淋的尸体靠近着。他脸色紧张地走到尸体面前,俯下身子,伸手往那少年郎鼻息处叹去,只觉得有一股热流在涌动。
老者有些诧异,那紧张,恐慌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好奇。奇怪,这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会有气?莫非,他并没有死?
带着质疑,老者将手伸到少年郎胸口摸了摸,奇怪,胸口也是热的?
他茫然了,为了摸清这人是否死了。老者将少年郎的衣服解开看了看。这少年郎强健壮实的身体上伤口满满。
他伸手在那伤口上摸了摸,确定是刀伤,这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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