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初三的时光都在沉闷的气氛中缓缓前行,只有当它结束的时候,我才能发出感叹;想起初三开学的第一天,真是恍如昨日。
夏之宇偶尔还会同我拌拌嘴,但更多的,是埋头苦学,他与路可心还是同桌,但是孟落轻就没那么好运了,三个人坐在一排终归是不能长久的,于是孟落轻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和我做了同桌。
夏之宇和路可心始终保持着距离,对于初中的他们而言,爱情,只不过是小说中唯美的桥段。或许他们彼此中意对方,却都羞于启齿。或者说,路可心是羞于启齿,对于常年混迹在女孩堆里的夏之宇而言,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止步不前呢?也许是孟落轻吧,我想。
我一直好奇夏之宇和孟落轻的关系,尤其是那次医院之行后,我对他们两的好奇被无限拉大。
孟落轻坐在我旁边,却很少同我讲话,只是一直沉醉在书海之中,我不知道是因为初三的学业太重,让她都没空讲话,还是因为她讨厌我。
不同于夏之宇的帅气,孟落轻其实长得不算特别漂亮,至少比不上路可心。但她有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独特气质。有时候我也会想着她身上到底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呢。
如果说夏之宇和孟落轻都有一段非同寻常的往事的话,那么夏之宇是把自己的故事深深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从来不让别人发现,而孟落轻则是把自己的故事写在了脸上。你看,终年,她的眼睛都不曾有过神采。
偶尔,夏之宇也会跑到最后一排来找孟落轻说话,与以往不同的是,孟落轻对夏之宇的态度好了很多,不再是冷冰冰的,有时候聊得开心了,也会轻轻笑几声。
他们聊天的声音很小,像是抵在耳畔的清风,我好几次都想偷听他们说话,就假装不在意地往孟落轻这边靠了靠,结果每次夏之宇直接就给我打了个“滚回去”的手势。
每当这时候我都朝他翻个白眼儿,切,谁稀罕听你们讲话。
另外要说说胖子,他越来越不像话了,明目张胆的对我们这些苦命的学生进行搜刮,罚款真是罚得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初三上学期结束的时候我联合众多被统治阶级剥削得苦不堪言的同学去校长那里告了御状,校长笑着答应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所以那个寒假我过得很开心,路可心倒是无所谓,因为她从未被剥削过。
但是等第二年开学的时候,胖子就哼哼唧唧地站在讲台上做痛心疾首状,他那张肥脸,也学别人痛心疾首,也不撒泡尿照照。
他一边拍着桌子一边骂我们没心没肺,亏他如此用心的教我们,亏他大老远跋山涉水跑过来,亏他……
总之吐了一大肚子苦水,然后又一脸得意地说:“哼,告校长,有用吗?校长能不知道我的一片苦心?”
我简直要吐了,就他还为我们好?得了吧,半年来罚了我们这些人不知道多少钱,全部一个人吞进了口袋里,哎,真是太倒霉了,怎么就碰到了这么个胖子呢?
胖子还指名道姓的批评了我,他说他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是我挑的头告的御状。我心想不是校长跟你说的你能知道?就他喵的知道在这里吹牛。
最后,胖子罚我抄了十遍寒假的所有数学卷子,于是我只好拼了命地抄啊抄,一支笔换成了两支笔,最后干脆三支笔拿在手上一起抄,那个时候,我多想我的手能够变长啊,那样就可以捏着十支笔一起抄了。
最后,还是路可心帮我分担了两张,我才堪堪在规定的时间内抄完,简直抄出了内伤啊。
不过虽然我使用了各种很容易被识破的招数,比如,我的字和路可心的字一看就不一样,比如,鬼都能看出来我三笔齐用的鬼画符神功。但是呢,胖子这回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什么,我只会觉得他当时检查的时候睡着了,才不会认为他是怕多抄试卷影响我正常上课呢!
而且,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在这最后的半年里,胖子终于变客为主,当上了我们班的班主任,这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啊!
也不知道校长是怎么想的,都最后半年了,还换什么班主任啊?以前胖子虽然常常越雷池,但什么是越雷池,证明这本不是他该管的,所以有的地方他还是束手束脚,现在,他自己就是雷池了,这这这,我感觉独裁政权正在萌芽。
胖子当上班主任后,就常常在我们上其他课的时候像个贼似的偷偷在外面瞎溜达,有时候还他喵的为了不让我们发现,蹲着溜过来,如果发现哪个同学上课开小差,那么,他就会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哪个同学旁边。
所以说,我形容他像个贼,绝对是没有抱着主观情绪的。这个胖子,真是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觉悟,也太为老不尊了吧。
初三的最后一段时光,再没有什么这个课那个课了,基本上全部是用来复习了,是系统而井然有序地复习。
但是,可能是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吧,也可能是复习的时光太过无聊,很多同学反而没了动力,开始渐渐松懈下来,我也如此。
但这显然是极其错误的,毕竟这人生的第一场仗还没有结束。我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路可心见我这个懈怠的样子,也苦口婆心地劝过我好几回。
但人就是这样,道理大家都懂,可是光懂有个卵用。比如有时候老爸老妈骂你,你当然明白他们是为你好,可是你还是忍不住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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