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悦扭过头来看看陶小桃,见这个女妖怪听得津津有味的,一脸好奇又兴奋的表情,两个大大的眼睛里闪耀着渴望的光芒,看上去就像一个平常的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的女孩子一样。
陶小桃感觉到钟悦在看自己,也扭过头来看了钟悦一眼,四目相对,钟悦感觉到陶小桃的目光是如此地深不可测,她的目光里混合了兴奋、喜悦、得意、渴望诸多感情,此外还有一丝丝的恐怖。
钟悦看到这样一双眼睛,心头一凛,忙转过眼神又看着自己的叔叔和两个道士。
这三个人又说了些掌故闲话,然后钟国华道:“那可就敲定了啊,下周六你们观里举行收徒仪式,一定要算上我这个侄子一个啊。”
他对面出尘子捻着长长的胡须,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姿态,道:“诚如尊教。我现在就预先给令侄授一个法名,叫逍遥子,如何?庄周先师要逍遥游,故赐此名,诚是我道门中人之名。”
钟悦听了心中暗骂:“什么这个子那个子,我又不是日本人。再说你什么子,也看不出我身边这个女妖怪,叫那什么名字有什么用?”
他心中正想着,旁边忽然有人拧了他大腿一下,拧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陶小桃。
钟悦扭过头来看着陶小桃,见她正盯着自己看,和钟悦四目一对,陶小桃努努嘴道:“还不拜师?”
钟悦听了,“哦”了一声,忙向前一步,旁边陶小桃紧推了他一把,那力气实在是大得惊人,钟悦顺势就跪了下来,向着出尘子喊了一声:“师父。”
在场的三个道士都笑了起来,出尘子忙伸手相搀,钟悦扶着出尘子的手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垂手侍立一旁。
出尘子笑着对钟国华说:“令侄礼数周到,真是家学渊源,孺子可教啊。贫道收徒如此,实在是欣慰。看来我青龙观后继有人,道门之幸,道门之幸啊。”
于是三个道门中人又慨叹了一阵道门之幸,庆幸了一阵后继有人,然后拱手告辞。
送走了出尘子和志通两个道士,钟国华笑吟吟地回到屋里,见了钟悦,对他说道:“钟悦啊,你可不要小看这两个道长,那都是我们市里面响当当的人物。他们观里香火都盛,和社会各方面交游也广,和他们学着,你吃不了亏。”
钟悦道:“我听叔叔的。那么,叔叔,像那降妖捉怪的事情真的有吗?危险不危险?”
钟国华道:“那倒是都有的,你可别不信,别听你们学校里面教你的那些无神论唯物主义什么的。这世界上,神也有,鬼也有,妖怪也有。”
说到这里钟国华看了一眼钟悦,叹了口气说:“唉,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准不信。”
钟悦心中道:“我能不信吗?我身边就跟着一位大仙呢。”嘴上说着:“我信我信,我不信谁也得信叔叔您啊。”
一句话说得钟国华乐了。他从小就喜欢钟悦这个侄子。自己跟前没有儿子,就把这侄子当儿子看了。
当下钟国华让钟悦坐下,自己也坐下,语重心长地对钟悦说:“你别不信。你叔接触这个道门有二十来年了。你知道你叔是怎么接触上的吗?”
钟悦摇摇头,钟国华叹了一口气,道:“那是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就是我上大二的时候,那故事可就长咯。”
钟国华开始一五一十地向自己的侄子介绍自己年轻时候的奇妙经历。
钟国华今年四十整,他二十岁的时候也就是二十年前了。当时钟国华是蓝京的某所大学的学生。那个学校的位置比较偏僻,基本上是在荒郊野外,学校的周围除了围墙就是庄稼地,根本没有什么休闲娱乐的地方。那个年代还没有手机互联网这些东西,学生们功课之余也没什么休闲的手段,穷极无聊就要生出事来。有一天不知是哪个多事的学生,向宿舍里的舍友提议说:“明天就是礼拜天了,我们闲着没事,不如打个赌吧,谁要是赢了,这个学期我们大家每人给他二十块钱。要是输了,他掏一百块钱给我们买东西吃。”
他们学校当时一个宿舍有八个人,这就是说要是赢了能赢另外七个人一百四十块钱,要是输了只输一百块钱。二十年前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几百块钱,一个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大概三百块钱就算不少了。所以这个赌注还是有一些吸引力的。
所以一听这话大家来了兴致,纷纷问道:“到底是怎么个赌法?你说来听听。”
那学生叫钟黎民,和钟国华同姓,但并不是亲戚,他是来自于另外一个省的,和钟国华毫无血缘关系。不过由于同姓的原因,两个人平时来往也比较多,关系比较好。
这钟黎民道:“听说学校的老图书馆是闹鬼的。前两天还有人说在老图书馆里面看到了红衣女鬼。把人吓着了。这不现在老图书馆关闭不让人用了吗?”
这几个学生想想也还真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钟黎民道:“你们信鬼吗?反正我不大信。今天晚上谁要能在老图书馆睡一宿,第二天出来没事,就算他赢。大家就每人给他二十。要是不能坚持一个晚上,中间跑出来,那就算输,拿一百块钱请大家吃饭。”
这伙子年轻人还真不大信鬼,不过那老图书馆一个老破楼,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一个人在里面睡一晚上,还真是有点渗人,所以一时也没人言语说自己愿意去。
过了一会,钟黎民道:“你们都不去,我去怎么样?我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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