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扉间便清醒了过来,触电一般放开了她。他咳了咳,肃整面孔,无比严厉地说:“失态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好。”泉软软地应了,将服装整好。
她的嘴唇像花瓣与丝缎一样软,扉间觉得心底躁得厉害,只能假装自己正在看卷轴。他思来想去都想不通,刚才那女人怎么就忽然地亲了他——莫非只是为了试一试自己的魅力?
扉间很少接触女人,也摸不着她的想法。
战争年代,能考虑的事情也就是尔虞我诈你来我往,战争的胜败总是像乌云一样盘踞在头顶。女人、爱情、家庭之类的东西,不过是战争缝隙里匆匆考虑的杂务罢了。对于那些女忍者来说,也是如此。
扉间收起了卷轴,不再看她。只是在泉要出门去时,最后叮嘱了一句:“如果碰上了宇智波一族的人,你记得特别留心一下。”
其他的,也就不用他多提了。
宇智波一族与千手一族乃是世代的宿敌,两族历经几辈人的交战,现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架势了。虽然他的兄长有和宇智波一族修好的念头,但宇智波一族的首领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泉颔首,说了声好。她回眸,朝着那个银发的男人浅浅一笑,说:“扉间大人,我也不会忘了您的,还请您……也是如此记着我。”
生活一旦有了安逸的预兆,她的本性就不可抑制地开始暴露了。
佐藤泉离开了扉间,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在贵族的宴会上献艺卖歌的茶亭女,专司奉酒陪聊,献曲跳舞。她生得太过美丽,献艺了一两回,茶亭的女老板便觉得让泉这样抛头露面不划算,立刻就将她金尊玉贵地藏了起来,说是只有一国的国君才有资格见她。
茶亭女虽然暗地里做的是情报交接的行当,但明面上却还是爱财的。泉这样的摇钱树,讲究得便是一个“贵”字,若是什么样的宴会都能将她请去,那实在是太掉身价了。
泉有这般非同凡响的容貌和气质,无论是曲艺还是舞蹈,都挑不出任何的不好。哪怕和她谈五大国的政事,她也能说出个一二三四。这样的女人,若是身份高贵,就是扶为大名的妻室也绰绰有余。
因为这个“只有一国之君能见她”的招牌太过响亮,六月朔日这个名号便忽而传遍了大大小小的数个国家。许多贵族花了大量的钱财将她请去,却只是让她教导府邸里歌姬的曲艺,他们甚至都不敢请她亲自跳舞,有时候还尊称她一声“朔日先生”。
这样的待遇,在古往今来的茶亭女中,也只有泉能拥有了。
扉间当初担心的“别人对她动手动脚”的情况,完全没有发生。大概,还是因为她有着高雅的、不容亵玩的气度。能见她一面,远远看着她便已经满足,如果走得太近,那便是亵渎——这些有钱人的想法,茶亭的女老板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
深冬时节降了一场洋洋洒洒的雪,四下里都是一片溢目的银白。在这冷得分明透骨的季节里,泉在女老板的口中听到了一个令她格外留心的姓氏。
“嚯,那位殿下竟然雇了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护送自己呀,真是出手阔绰。”
能够快速痊愈伤口的身体,以及这样不会老去的外貌……
这算是对她的愧欠与弥补吗?
她很想知道,自己这具受伤便会快速愈合的身体,到底能够承受怎样的伤害。
如果她的愈合能力真的十分强悍,那她岂不就是所谓的“不老不死、青春永驻”?
她想要找个合适的时机,用自己的身体实验她的愈合能力是否真的如此强大。
除此以外,她还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某些变化。她发现自己对查克拉的掌控好像更为灵活了一些,连那久久不能自如使用的血继似乎都顺手了一些。这一切,都发生在和扉间共度野外的夜晚之后。
嗯……
大概这又是创造者赋予她的渣汉新理由吧。
也许她之所以能够保持青春,就是因为有男人作为……电池?
她不排斥就是了。
佐藤泉蹲在浅溪旁,用手掬起一捧清水,冲洗自己的面颊。清湛的溪面上,倒映出高远的天和她美丽的面孔。她凝望着溪水中的自己,黑色的眼眸里忽而有了一分看不明的东西。
佐藤泉捧住自己的面颊,嘴唇微微张开,无声地念了几个词语。
她想要变强、变强、变强,然后……
利用这不会老去的外貌与生命……
溪面动了动,晃开了一圈涟漪。一个高大的倒影呈现在了水面上,遮挡住了一望无际的蓝天碧色。
泉抬起头去,却发现面前站着宇智波一族的族长。
她立时想要退后,然而对方却抓住了捉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逃离。匆忙之间,她的脚啪沙落入了溪水里,溅起的水滴染湿了衣裳下摆。
宇智波斑穿着暗红的盔甲,腰间佩着一柄短刀。盔甲下是藏青色的直袍,黑色长发披散于肩后。身处战场的他,身上有着一股凛然严寒的气势,犹如一柄被血开刃、出鞘的了刀,锋芒尽显,绝无掩藏。
“还没有人可以从我面前逃走,你还是放弃无用的努力吧。”他说。
“宇智波一族的族长独自出现在这里,未免太荒唐了吧。”泉说。
虽然话语的内容像是训斥,可她的声音实在太温柔了,让人听不出任何抗拒的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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