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出道开始,伴随着祁夜这个名字的从来都是红与黑的各色新闻,很多人给他留言骂他,素昧相识的人隔着网络肆无忌惮的对他施展着语言暴力,而他只能受着。
有一天凌晨四点,叶祁给叶梦绫打电话,他哭着说为什么大家都讨厌他,他只是想唱歌给喜欢他的人听啊。
叶梦绫见过叶祁很多模样,他在她面前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可那是叶梦绫第一次感到无措,所有的安慰似乎都无济于补。她从南京飞到北京,押着叶祁去看了医生,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外科一把刀的嫡传徒弟要转科到心理精神科成了野战军医院的一大奇闻。
恢复联系后,叶梦绫成了叶祁每天倾诉烦心事的“垃圾桶”,他们总是打很长时间的电话,他总是会说着说着心情就突然低落继而抑制不住的想一些可怕的事情,而她也总会用那似乎一成不变的语调告诉他事情还没有那么遭。
曾经有一段时间,叶祁的抑郁症有所好转,叶梦绫和他的主治医商量着渐渐给他减低了药量。叶梦绫知道,这和一个叫田心的姑娘有关。
叶祁的性格,喜欢一个人就会一直喜欢下去,撞了南墙也不后退。叶梦绫曾经鼓励过叶祁对田心的追求,一段积极的感情对于一个内心抑郁的人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叶祁从印度回来后似乎不太愿意叶梦绫见面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之间太过熟悉,所以尽管连叶祁的主治医都说他基本康复了,叶梦绫也还是不放心,也就是这份不放心最后救了叶祁一命。
叶祁刚清醒没多久就从北京转院到了南京,他那时意志极端低沉,甚至还有些埋怨救他的叶梦绫。他不肯说话,对一切表现得漠不关心,也不愿意进食,医生只有给他开了一瓶又一瓶的葡萄糖注射,到最后他手背上全是针眼。
叶恒山找他谈过,甚至在叶梦绫的授意下刻意放缓了态度,但叶祁就是那样淡淡的看着窗外,谁也不理。
“你这样不是抑郁,你是在生气。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气我救了你?”叶梦绫坐在叶祁床边问道,这是叶祁出事后她第一次开口问他话。
叶祁睫毛颤了颤,但依旧没回头。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救不回你吗?叶祁,我现在一闭上眼就是你倒在血泊里的样子。老实告诉你,我已经连续两个星期考吃安眠药睡觉了。”
叶祁听到叶梦绫服了安眠药有些震惊的回过头看她,四目相对后他抿了抿唇,最后却是放弃了说话,又垂下头去。
叶梦绫却是笑了,她站起来摸了摸叶祁的头发,说:“你现在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犯错就这个态度,说起来挺让人生气的。”她收回手,负手身后踱步到窗边看着叶祁看了好多天的风景,问他:“我知道那个时候你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知道你那时候也挣扎过,可你现在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救错了人。叶祁,我现在不是医生,是你的家人,我就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考虑过叔叔阿姨?有没有考虑过我?”
叶祁的头垂得更低了,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滴出来,砸在他手背上。
叶梦绫叹了口气,转过身搂住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有些事你要自己想通,我申请了加入医疗队和维和官兵一起去非洲,下个星期就走。答应我,就算我看不见管不着了,你也不要再伤害自己,叔叔阿姨再经不起吓了。”
叶梦绫说完就要走,叶祁拉住她的手腕,半晌又放开。叶梦绫笑了笑也没有深究,转身出了门。不过她虽然嘴上说不管,却还是在去北京开会时请了晏谈去看叶祁,希望能够帮助到他。
可惜晏谈没有能够顺利的飞往南京,叶梦绫给叶祁发了个信息,提示他如果放心不下可以去找叶恒山帮忙。叶祁照做了,他求叶恒山想办法救救何闻意,叶恒山答应得挺爽快,交代下去也很快,只是等叶祁出了门梁秘书才看到政委握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眼里有泪。
叶梦绫回到南京时叶祁已经肯下楼和大家一起吃饭了,如今没有任何人苛求他做任何事,大家只求他好好活着。
“爸,我想和叶梦绫一起去非洲。”吃着饭,叶祁突然说道。自从上了初中,他好像就没再叫过叶梦绫姐姐。
叶恒山手顿了一下,没有答话。
“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叶梦绫的。”叶祁又补充道。
“你别胡闹。”叶夫人忍不住接了话,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前不久闹自杀不好容易才救回来,这会儿又要去非洲,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没有胡闹,我是认真考虑过了的。”叶祁很笃定,通常他这种笃定的态度大家都知道是没办法说服他的。
“那就去吧。”叶恒山放下碗说道,他似乎很疲惫却仍是宽慰自己的妻子:“去那边感受一下,他就会知道生命的可贵。”
叶梦绫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仿佛叶祁做的决定与她毫无关系,叶祁偷偷抬眼去看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
到了非洲,叶祁才知道叶恒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在非洲看到生命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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