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卡、霍恩、乔在训练营训练的科目很简单,就是集中练脑与各器官的协调能力,再就是求生和胆识的训练。
清早起来首先检查手脚还在不在,如果没有手脚存在的感觉,那么,麻烦就有了——手脚不是冻僵失去知觉,就是被蛇咬了麻木不仁。这种野外训练每周一次,如果野外过夜之后手脚都不能被感知其正确位置,那么,第二天清晨训练就要立刻终止,送医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此,只要苏醒,第一件事就是要确定手脚的感知方向和灵活程度,否则别想完成其他的训练科目。包括不断持续默念强化训练的数字内容,记住几个枯燥的数字背后的逻辑关系:010~011~101的反复背诵,反正别弄混了就行,因为连续念之后,如同绕口令,在这些简单的数字里面迂回绕圈子,极易造成大脑的混乱,导致休克。但是只有这样的强化,才能在短期内习惯于数理编程的逻辑规则。这只是制定训练较为磨人的起步内容。
卡最喜欢这种数字游戏,一天到晚哼哼唧唧小声默念这几个魔法附身一样的数字。颠倒来颠倒去集中在编程运算的叠加领域,就连刷牙吐出的泡泡都是0011的数字泡沫。有天深夜我被尿憋醒,正要伸头下床,发现卡睁着强大凸出的眼睛在0011的默念……哎呦,吓死我缩回去没敢再动一动。而后卡能造出像莱这么极品的机器是有前期征兆的。
接下训练的科目,看着简单,其实极难做到:要求每个学员在秒内抓到高速飞行的苍蝇。这个训练乔最拿手,不加练习就可手到擒来。为什么?乔说:他在童年徒手擒拿花丛飞行的蜜蜂无数。因此,苍蝇飞行时虽是极其诡异,但对乔却变为极为简单的事情;只是在抓到苍蝇之后有点恶心。乔对生物飞行速度的轨迹非常了解,进而启发乔在光速飞行领域独占鳌头,因此乔在冥王星提前建立基地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接下是极为重要的训练,就是给狗熊掏耳。这个训练让人心惊肉跳,首先必须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否则见到狗熊会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晕过去。因此女生不参加,训练营只有一个女生,更不能让她参加这种冒险活动。给狗熊掏耳,主要是精选有打猎经验,与动物有过长期接触并且了解习性的人,或是生长在野外生存能力比较强的人。卡生在乡间,满口乡音,自不必说;霍恩偷过鳄鱼的牙齿,也可以放心参加;乔小时就对动物熟悉,抓苍蝇就可以看出来,因此乔胸有成竹。所以当他们面对狗熊时,一定不会被吓哭了。
不过,事实是,需要给100多只狗熊掏耳,这个惊人的数字,在工作中可以体会到。
狗熊的性格也是有差异的,有温顺,有暴躁,有男有女,有培训接触过人的,有野外刚到不久的。因此必须留意它们的一举一动,否则它们发脾气不乖乖坐在那里被你掏就惨了。为什么要去为狗熊掏耳朵,不叫过来乖巧的小猫抱在怀里掏掏就算了;不用担惊受怕情况下,它们也舒服,我们也开心,是不是。什么叫胆识的训练,就是面对面,看你怎么办,是逃呢,还是继续工作,这全在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乔说:我先来,掏完之后早收工,我还有事呢。
乔先来。以手指的灵活和快速著称的乔,连续掏了五只狗熊耳都很顺利;狗熊慢悠悠一来就坐在长条木凳上,把头伸过来让乔掏,掏的过程闭目很享受,目前看来它们是被什么人掏过,要么不会知道这种掏耳的滋味。因此乔很得意,在掏的频次上加快了速度。这样,第六只狗熊不愿意了,速度太快之后,没有了轻柔舒服的感觉,失去了掏耳享受的意义。只见乔的手指飞速地挥舞着,100只狗熊的耳朵指日可待。但是第六只狗熊开始哼哼,有点烦躁,乔没在意,后来狗熊舞着熊爪打乔的脸,乔愣住了,狗熊呲着牙……。如果乔不住手的话,可要小心了。因此,乔不掏了,吓出满头冷汗。
有时候,狗熊的怪诞脾气谁也摸不准。卡看到这一切心灰意冷,放弃数理逻辑推论的同时,放弃了掏熊耳的想法,把目光全部集中在逃跑的路线上。霍恩聚精会神饶有兴致一直看着狗熊一个个从身边走过,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霍恩说:我来。
于是霍恩接手第六只狗熊的服务工作。很奇怪,狗熊见到霍恩像见到结拜兄弟了,冲过去抱住霍恩脖子亲热,然后乖乖坐在木凳上把耳朵伸过来。这说明霍恩懂得它们的语言,或者这么说,就是它们眼神表达的想法,以及不被理解的烦躁。
接下来到我上场了。掏耳工作持续到月亮从山岭间升起,我还在继续这份无聊枯燥高度紧张的工作中。因为乔和卡的胆识训练宣告失败,让我接手乔和卡未掏完的工作任务。所有狗熊都等在那里,就为等待掏耳的那种舒服滋味;要么不会去睡觉,并且拒绝为它们准备的食物。所以我必须一直这样掏……结束的时候,大约258只狗熊被我掏过耳朵,而且并未受伤,只是后来发觉胳膊上少了一块肉,不知什么时候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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