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定定地看着怀中的姑娘:容颜污秽难看,双目轻轻闭合,嘴角微微上翘,显是美梦萦绕。
男子怜爱地用手擦了擦贴在姑娘秀脸上的污龊汗渍,又轻轻地理了理姑娘汗水黏-湿的发丝,姑娘眉眼渐渐清晰可辨。
男子瞧着瞧着,就低头情不自禁地用脸贴了贴姑娘脸庞,姑娘那温润而绵软的脸庞令男子心旌荡漾,那憨沉而稳定的鼻息声更令男子不舍放手,女性特有的气息猛烈地吹向年轻的阳刚男子,更是缭人心扉。
男子心旌动荡翻腾,看了看姑娘微张的小嘴,忙定了定心性,抬头吐气,望远沉思起来……
姑娘醒来,已近黄昏。转转头,发现她睡在一张羊皮铺着的草地上,头枕着包袱,盖着簇新的绸缎,抬头处是用树枝和布帛新搭建的简易帐篷,棚内暖暖的,姑娘倍感温馨。
外边,烧霞漫天,远处传来劈砍树杈的声音,还和着汤圆那欢快的吠声。
“你醒了,”喂水喝的男子不一会儿就钻进棚内,“我拿了馍,你再吃点。”
男子席地而坐。绸缎下的姑娘身子动了动,手也动了动,却不见姑娘坐起来,姑娘头才抬起来就又倒在包袱上,姑娘渴望而又无奈的眼看着男子,气虚道:“我……爬不起来。”
男子很和蔼的声音传过来:“不急,休憩一晚,明日就能起来。”说完,男子就压一腿,半跪着,身子靠前,用那温暖的大手喂姑娘吃馍,完了又喂水。
姑娘除了张嘴喝水吃馍,没有说一句话。男子也细心,吃完,用带有温度的手指轻轻抹了抹姑娘嘴角的馍屑和水渍。
陌生男子气息迎面扑鼻,姑娘有些脸红,幸亏棚内光线暗,男子竟没有发现。
“我烧了篝火,晚上热和点,你早点歇息吧。”温情的男子说完就又出去了。
姑娘微睁双眼看了看棚内,想说点什么,但几天的疲倦让她的眼帘越来越重,越来越沉,终于,眼皮睁着睁着就又睡着了……
姑娘再醒来,已是清晨。刚脆脆地喊了一声“汤圆”,男子和那条白犬就一前一后地钻进了棚,汤圆一扑就压在姑娘身上,男子则盘腿坐在旁边。
“下来!”男子眼角一挑,声音低沉而有威力。汤圆倒很听话,立马就起身,匍匐在了姑娘身体另一边。
“今日又好些了。”男子很自然地摸摸姑娘额头,“我扶你起来。”
男子跪地,扶着姑娘肩膀,细心地拿过身旁的草垛子垫在姑娘身后,等姑娘靠着草垛子坐好了,就外出,提着一个小罐子钻进棚内递给姑娘。
姑娘抱着温温的罐子喝上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口热水。姑娘喝着水,那双眼一直就热切地望着那看不清眉目的暖男。男子又伸手将馍递了过来,姑娘学着他的做法一片一片地吃。
棚内光线暗,片刻,姑娘才能瞧见男子脸庞,眼见男子也没恶意,就大大方方地迎看男子温暖的眼光,边吃边说:“谢谢你救了我。”姑娘眼中又噙上了泪。
男子盯看姑娘,没有答话。
姑娘心情很好,用手背抹了抹眼,“你叫啥名字?”
“陈霍,雨在上的霍,你呢?”
“向子瑜,美玉的瑜。”
“汉人?”
子瑜点点头,有点奇怪,眸色含疑,奇异道:“你不是汉人?”
陈霍眼望棚外,嘴却说了:“是。”
“你穿得像一个牧民,不过,颜色也太深了点,也太老土了点。”子瑜仔细打量陈霍,陈霍穿的是暗黑色的草原牧民服,样式很老。子瑜嘴里包着一口馍,撇了撇小嘴。
陈霍回头,看着子瑜,脸色很镇定,“你穿的什么?”
子瑜低头看看:一件大红轻柔羽绒背心,内衬一件浅蓝绒运动服,很时尚的。
“我的衣服很好呀,只是脏了点。我在草原有四、五天了吧,也该脏了。”子瑜没觉得她的衣着有什么不对,抬起头,发现陈霍头奏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你的头发怎回事?”
“我的头发?”子瑜莫名其妙,伸手就摸了摸披在肩上的短发,不觉异样,再看看陈霍:长发挽在头顶,随随便便用一粗绳系着。
“我是短发,你是长发,你是牧民?”子瑜微偏了头,不解地向陈霍眨眨眼睛。
陈霍没有回答,却一字一字问:“你是何人?”
子瑜大眼一眨,坦然地迎碰陈霍探寻的眼光,“我是个大一学生,重庆人,你呢?本地牧民?”
陈霍仍没回答,双眼深沉地瞅瞅子瑜疑问的眼眸,将已冷的罐子从子瑜手中拿过来,出了棚,汤圆也跟了出去。
子瑜偏了偏头,咕哝道:“真是个不爱说话的呆子!”没了水,馍无法吞咽,子瑜将馍丢在了一边。
一小会儿功夫,陈霍又进了棚,将捂热的罐子递给子瑜,盘腿坐下,语气和缓地问:“姑娘从何而来,为何一人在草原?”
子瑜想了想,叹口气:“我从酒泉过来。”
“酒泉?”
“甘肃酒泉呀,就在南边,你不知道?”子瑜眼一愣,脸上就是明显的失望:真是个孤陋寡闻的牧人!子瑜心中那莫名的好感悄然溜远而在原野游弋飘荡。
陈霍看着失望的子瑜,眼中有佩服,也有疑惑,“你一女子,独行草原,不怕?”
子瑜满眼的委屈,“我本来是在酒泉的沙漠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到了草原。”随即又叹气,“我记得远处有人,但现在就剩我一人。我独行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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