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都跟了王总六七年了。”
黑蛋看了看宁卉的表情,似乎感到有些滑稽的可爱,小得意地笑了:“我就是原来王总那支部队上的,当年他们那支侦察部队后来改成了特种部队。”
“你也是特种兵?”
看来这今晚抖出来的料让宁卉的嘴要一直o下去。“是啊,不像啊?”
黑蛋哈哈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像极了王总:“我复员那年,王总正好通过以前部队的关系要在我们那批转业的特种兵中找一个他的司机,结果就挑到了我。”
“哦,”
宁卉不愿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你一定知道好多王总当年参加战斗的故事了?”
黑蛋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算起来,王总当年从阎王爷那里都走了好几遭。79年那会,你还没生吧, 我正好那年出生的。自卫反击战开始前一天他们一个侦察班就摸过境了,后来他们一个班9个人,只有2个活着回来了,其中就有王总。王总头上的弹片是后来的战斗中负的伤。”
宁卉一下子懂了王总声音深处的那种撕人肺腑的颤栗,突然就感觉眼里阵阵湿润,就有眼泪掉了下来——仿佛是王总歌唱《怀念战友》时,一直极力控制的泪水从宁卉眼里流了出来。
第13章 宁公馆紫气东来的一天
尽管也许是巧合,但宁煮夫感觉那是自己跟老婆神仙眷侣般的心灵感应:当宁卉下午打电话给我说公司公布了任命通知,并晚上要请王总及一干同事们的时候,我正在家中电脑旁敲出最后一个单词“卉儿”来,——我恰好把宁煮夫的那篇鸿篇巨制的初稿整理完毕,整理成自认为终于可以拿出去得瑟示人的样子——我在扉页上面,写下了这篇文稿的最后一行字:谨以此文献给卉儿。写的时候,我如老树吐蕊,五脏如洗,充满款款深情地。一直,宁煮夫就打算要把自己这部呕心沥血的洋洋湟作作为送给卉儿的大礼——还有什么能比在扉页上写下这行字更能强烈地表达出宁煮夫对老婆的这份掏心挖肺的爱呢?你试试你把新华词典来来回回地抄,还不用你自个百思千想地组合句子设计情节,抄到个一百万字你看你心啊肺的都要被掏成啥子样子来?今儿是宁公馆紫气东来的日子,这行字即为献礼其一。其二,我赶紧打电话给皮实,我在他一个亲戚开的4s店里订了辆最新的宝来女款车,因为宁卉特喜欢那款车的造型,在网上就盯好了——一月前宁卉刚刚拿到驾照。我当时就说明天就去买,宁卉却说:“老公啊,再过阵吧,过阵或许还有新款呢。我再看看其他咯。”
我知道宁卉其实是有些舍不得,毕竟是宁主妇了,虽然听上去像宁煮夫,但人家是宁公馆的话事人,不像宁煮夫只管宁公馆的厨房,宁公馆的财政目前还没到个能随意恣洒的状态,她这是勤俭持家,充分体现了中国妇女传统的温淑良德。我当时一听这话鼻子就一酸一酸的。但宁煮夫哪里能听得宁卉喜欢这个喜欢那个这个话,宁卉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去无论多远的非洲大草原把猩猩给弄回来!宁煮夫第二天立马背着宁卉就到皮实亲戚家那个卖宝来的4个s店把车订了。订的时候心里还暗暗发誓:对不起了老婆,这次就委屈你了,给你买个宝来,下次一定给你买匹宝马,让你在宝马上幸福地笑,气死那些明明知道只能在宝马上哭还要坐上去哭的女人们!我打电话给皮实是要叫他陪着去提车。是为献礼其二。这电话一打过去,我相信了皮实这小子妇女工作着实做得他妈的夯实,在通话的当儿,电话里清清楚楚传来一个女人粘巴巴的叫唤:“嗷嗷……皮哥哥,快点哟……快点哟……嗷嗷!”
那声音还带喘气。那绝不是曾眉媚的声音,我相信曾眉媚那个细若游丝的声气不是这个喘法,这个要粗犷野蛮得多。我听出的是一番青蛙呱啼、山野农庄的况味来,但我随后就明白过来了,那不是青蛙的叫声,那是我吃青蛙的时候听到的叫声,是我和皮实经常去喝夜啤酒吃水煮青蛙的那家大排档的那个走个路臀部气浪掀掀的老板娘的叫声!后来皮实告诉我打电话给他时,老板娘在他胯下正要入巷。还贼溜溜凑到我跟前来:“要不要兄弟伙跟你描述哈毛毛的情况?”
我受不了这个埋汰,睨了他一眼:“不要,老子口味没得楞个重!”
那下午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我到报社去把稿子打了出来,五号字体都打了大几百页,双面的。我是叫办公室小吴帮我一起打完的,此事动静大得惊动了乔老板,他跑过来办公室看着一叠一叠的a4纸往打印机上送,瞪着我眼珠子都差点从眼镜里挤了出来:“你要咋子?你要咋子?你不晓得现在纸有好贵哇?”
最后在小吴的帮助下我将那大几百页分装成册,足足三大本,重起来有竖起一根中指那么高。宁卉跟同事唱完歌回到家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不细看察觉不出来的沥沥星星的泪痕,刚进门我便抱着她行吻礼,嘴唇触到脸颊感觉有点咸咸的。“咋啦宝贝?今个宁公馆紫气东来的日子谁还敢这么大胆欺负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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