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这个难熬的一天其实过得很快,当然,这是对于好学生来说的。
沉浸在学习的海洋中无法自拔的他们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的,而对于十班的耗子屎们来说,时间就像一个一次只能容纳一粒沙子通过的沙漏,慢得令人发指。
晚上开完班会的时候已经是十点过十分了,杨菲说的十分钟在各方意见不统一的情况下硬生生又拖了半小时。会议的主题当然是剩下的那个参赛名额,在经过了大家生(急)动(不)无(可)比(耐)的讨论后,最终通过了由学习委员参加比赛的方案,在学习委员的强烈抗议下,会议迅速的结束了。
杨菲来到刘浩的座位旁,看着不停揉搓小腿的刘浩,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过随即又被一阵恼怒取代了,淡淡的问道,“刘浩,还痛不痛哦。”
刘浩白了这个发小一眼,明知故问,不过还是回道,“谢谢了您呐,托您的福,我现在一点也不痛,还能跑能跳的。”
“行了,别冷嘲热讽的,起来,该走了,”杨菲无视了刘浩的吐槽,说完转身就走,“快点,我在学校门口等你,给你五分钟。”
嘻嘻哈哈的王胖子等杨菲出了教室,立马就冲到刘浩旁边,一脸暧昧,“啧啧,耗子,你说我怎么没有这么漂亮的青梅竹马呢,你小子还老是去撩别人,活该被人欺负,哈哈!”
“靠,你特么想要你拿去啊,我保证你天天过得欲仙欲死,”刘浩横了损友一眼,伸出手道,“快点,过来搭把手,老子现在还没缓过来呢,脚使不上劲。”
和王胖子挪着步子走到停车坝的时候时间早就过了五分钟,不过刘浩良好的视力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那个穿着红白相间校服的倩影,在路灯幽幽白光的照映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这时候安静的杨菲,在人潮涌动的大路旁边显得是那么朦胧与可爱,让刘浩不由得怀疑现在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那句歇斯底里的呐喊,也隐隐出现在心底深处。
“刘浩,你再这样下去,终究会不得好死!不得善终!”
小腿传来的清晰痛感很明确的在提醒,这不是一场梦,他,刘浩,回来了!也许刘浩依然会不着调的去撩拨杨菲,也许他依然会跟现在只有十七八岁稚嫩的损友厮混,但他终究不是那个十七岁,年少的刘浩了,这具稚嫩的身体里藏着一个二十八岁经历了太多人世沧桑的灵魂。
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不好的回忆,刘浩收回搭在王胖子肩膀上的右手,看了损友一眼,淡淡的说道,“谢了,老铁,以后我肯定会带着你一起发财的,那个鬼婆娘绝对不会再害你一次。”
“你在说啥子哟,耗子,你是不是被杨大人给踢傻了哦,哈哈哈。”王胖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生性大大咧咧的他还是笑了。
刘浩看着这傻胖子,想到他以后头上多出的那几十顶带颜色的帽子,忍不住也乐了,“没什么,哈哈,我胡说呢!你先走吧,那疯婆子在前面,等会你别被殃及池鱼了,明天见。”
有点蹒跚的走到杨菲跟前,刘浩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心里又是一紧,玛德,上辈子被她给压得心里有阴影了。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还未长成的杨菲,怕她干什么,这样欺骗着自己的刘浩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去了?”
杨菲甩过来一个特别大的白眼,有点不耐烦的道,“难不成你还敢去找你的琴妹妹来个月光下的漫步?怕是刘叔的皮带又紧了,你准备用**去松松吧。”
或许是累了的缘故,也或许是提到了琴妹妹,杨菲一路上沉默不已,没跟刘浩说一句话,却弄得刘浩心里忐忑不已,生怕这妮子哪里想不开冷不丁的又给他来一下。
心里揪着一把汗的刘浩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便跑完了全程,回到了那个熟悉的院子。
“我回去了。”杨菲不悲不喜的说了一句话便头也不回进了楼梯。
杨菲的家就在刘浩家的楼上,这个城南最角落的小院子里现在早已不复往日的热闹,以前住满了左邻右舍的四楼小房子,现在也只剩下了杨菲跟刘浩两家人。
刘浩把车停在了院子的最深处,几步路就走到了家门口,门前贴着一副已经泛黄的老对联,横幅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老式的木门上还写着小时候他用修正液涂抹的几个字。
“爸爸,妈妈,刘浩的家。”
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的刘浩不由得停了下来,伸出那只怎么看都没有一点岁月痕迹的稚嫩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几个承载了他全部童年歪七八扭的白字,莫名的有些胆怯了。
隔音效果不是太好的木门里隐隐传来了电视机的声音,要回家了么,刘浩问自己,眼前突然有点模糊,要见到那个在他眼里蹉跎了一辈子,没有一点本事的男人了么。终于能再见那个沉寂了一辈子,做了一辈子小市民,却做了几分钟英雄把命都送掉的,爸爸了么?
就在三年后的十月一日,现在还健健康康坐在家里那个总是“咯吱”作响的老沙发上的男人做了一个让家人痛苦又骄傲的决定,这个决定让对他满腹怨言的刘浩第一次认真审视了男人这两个字,也让刘浩对英雄这两个字再也没有了从小耳濡目染的崇敬感。
刘浩分明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出门前,老妈还在唠叨着天气变阴,让那个男人出门的时候记得把伞带上,而他自己还坐在那台联想电脑面前疯狂的打着单子,没有跟男人说过一句话,就因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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