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环境,琉璃睡得不太好,早早地就醒了。
她起身,打了些凉水,把自己收拾干净。
便来到李婉柔的房间。
李婉柔的房间很大,连了一个套间,隔了一个小小的房间,是她的贴身丫头值夜所住。
琉璃进去的时候,如诗和如词刚刚起床,琉璃挺有眼色的服侍如诗如词洗漱。
两人对视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刚刚收拾完毕。
如歌如赋也来了了。
这时,丫头婆子就簇拥着赵雅兰过来了。
赵雅兰没看琉璃,只是看了帘子一眼,“大小姐还没起吗?”
几个丫头都垂下头去。
赵雅兰亲自进去,唤道,“柔柔,快点起来,我们要先进宫,可不能迟了。”
李婉柔揉了揉惺忪睡眼,“娘,我还从没有这样早的起过床。”
赵雅兰从丫头手里选了一套鹅黄色的衣裙在李婉柔身上比了一比,“不错,就这一套了。”
李婉柔梳妆完毕,站起身来转了一圈,“娘,漂亮吗?”
赵雅兰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婉柔的视线便落在了琉璃身上。“娘,真的带她去吗?”
李婉柔一万分的不情愿,“我看见她就来气。”
赵雅兰警告了女儿一眼。
因为是狩猎,带的人不多。
李婉柔带了琉璃和如诗,赵雅兰只带了剑阳,准备坐着马车赶往皇宫。
这时田嬷嬷捧了一件披风过来,“夫人,你当年生下小姐,身子骨一直薄弱,尤其畏寒,如今天气虽然开了春,山间露重,一早一晚最是春寒料峭。还是把这件披风带上吧!”说着便替赵雅兰披在了身上。
若尘早就听说了这一件雪貂披风。
事实上,整个京城都听过了雪貂披风的故事。
说是赵雅兰生下女儿李婉柔,身子亏损,最具严寒。
李博文便上北地替她狩猎了一只雪貂,制成这一件披风,又传那雪貂本是千年成精,剥下来的皮毛能伸能缩,刚好制成一整个披风,披在身上不仅能够保暖,还能延年益寿,延缓衰老。
整个京城的女子无一不羡。
琉璃看了过去。
那毛色极是存正,通体雪白。在晨光的照射下发出柔和的光芒
远远的看去,就像是雪貂还活着一样,那皮毛根根有劲,在寒风之中精神抖擞。
做工也极是精细。
赵雅兰三十出头,望之如二十许人也,皮肤雪白,裹上了披风之后,衬的整个人少了几分凌厉的气息,多了一些娇柔。
琉璃看着那件披风,脑子里却是轰的一声炸开。
好像有一种力量一般。
琉璃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伸出手来,抚摸着那件披风。
一股暖暖的感觉通过指尖传遍全身,有些温暖,更多的是凄凉。
不知道为何,一个小小的声音从那披风里传了过来,听不太清,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低低的,沉沉的,似乎在呼唤,又似乎在低吟,又似乎在呜咽,“救我。救我”。
这声音听不太真切。可是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琉璃集中所有的精神,想听的清楚一些。
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响,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自左脸传来。
琉璃终于清醒过来,她看着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剑阳,后退一步,跪在地上。
是的,她犯错了。
所以必须接受处罚。
然而赵雅兰只是死死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念在你初犯,就饶了你。”
李婉柔十分的不服气,“娘,你应该打她几大板子,怎么能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一个低贱的丫头怎么可以摸娘的披风。”
赵雅兰摸了摸李婉柔的头,爱怜的说道,“记住,任何时候,心里再生气,都不要发脾气,失了自己的身份,上车吧。”
琉璃怔在了原地,直到如诗十分不高兴的叫了她一声。她才跟着上了车。
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如诗训道,“夫人格外开恩,你也要知道自己的分寸,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一样,这会子去了围场,出了事,谁也保不了你。”
琉璃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
那个披风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晃荡,“救我,救我。”
这个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熟悉。可是琉璃始终想不起来是在哪路听过。
一个接一个的谜团随着那一个梦扑面而来。把她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
这个雪貂披风带来的幻觉,和那个梦一样。
这一刻,琉璃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样的事情等待着她。
正所谓,虱多不痒,债多不愁,琉璃在经历了令狐双带来的惊讶之后,现在的心里总觉得,不管再发生什么也不会觉得奇怪。
她只想好好的活着。
他们都要她死。
她更要好好的活给他们看。
即使命如蝼蚁,也要顽强生存。
一路来到了围场。
琉璃的心已经慢慢的平复。
她被分在了一个小小的帐篷,和如诗,剑阳住在了一起。剑阳和如诗总有几分看不起她的样子,总是有意无意的孤立她。
她恍若未觉。
第一日扎营之后,以太子为首众位皇子,贵公子便兴致准备去狩猎了。
琉璃站在最后,看见赵雅兰带着李婉柔陪在太后身便说笑,她挤不过去,也不想过去,那件雪貂披风是那样的耀眼,琉璃看着只觉得眼睛也看的涩痛起来。
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是不是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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