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整个人颤了一下,这一回,她没有拒绝。
因为拒绝也没有用。
她的心里千回百转,对着前世,除了那一个梦,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人死如灯灭,那一世,再如何痛入骨髓,也终究是那一世的事了。
她扬起头,看着身边的这个男子,他有着谪仙一般的气质,不,兴许,他就是一个神仙。他的气息围绕在她的周身,她心里一酸,眼睛就有些湿润了,这便是她爱过一世的男子,如今连梦里的恨都是那么的薄弱,对她而言,他就是一个陌生的人,即便他如何的深情款款,如何的叫世人羡慕,她也不想再与他有一世的纠葛了。
对她而言,现在最需要做的除了摆脱这个男子的纠缠以外,再就是查清毒哑自己的人。
所以她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浑浑噩噩的。
不等琉璃回答,令狐双已经说道,“李将军,兰郡主,不知道我能否借用一下贵府的这个丫头。”
赵雅兰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笑道,“这个你不能问我,要问我们柔柔。”
所有的人都有些诧异。
赵雅兰已经笑道,“今日,这丫头做出国师梦寐以求的素斋,自然应该lùn_gōng行赏,我看她这样水灵,沦落在厨房就太可惜了,这丫头不能言语,以后就跟在柔柔身边伺候笔墨,既安静,又不误事,岂不两全其美。”
李婉柔先是一跺脚,随后就撒娇到,“娘,我不要,她是厨房的下贱丫头,不过仗着国师的障眼法,才变得这样美貌,又不会说话,跟在我身边,能做什么。”
李婉柔看着琉璃一袭绿衣,不染凡尘,衬的自己就像粪土一般,心里就喜欢不起来,这样一个美貌的丫头天天在自己跟前晃荡,她做什么也带劲不起来。
然而赵雅兰却不这么想,这国师这样看重一个丫头,太子又那样看重国师,她想拉拢太子,就必须抬举国师,自然不能亏了这丫头,这样浅显的道理,用脚趾甲都能想清楚。
她自然不会依着女儿,只是半严肃的说道,“这事,娘已经定下来了,你就不用再多说了。”
说着笑引着国师,“不如我们先去吃饭。我和博文也想沾沾国师的光,尝尝这素斋是如何的美味。”
李婉柔发着脾气道,“我不想吃了。”
太子宽慰道,“父皇,皇祖母准备围场春猎,到时候我一定替你多打点野味尝尝鲜。”
李婉柔撇了项王一眼,三分娇羞倒带了七分怨念。“算了,我不舒服,去不去还不一定呢。”
赵雅兰只是喝了一声,“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去,等会占卜时,我再命丫头来唤你。”
李婉柔跺着脚走了,身边带了好几个丫头,“小姐,慢一点。”
国师却忽然停住脚步,说道,“让那个曾妈妈亲自上菜。速度要快一点。”
赵雅兰秀眉一挑,自有身边的丫头去传话。
前厅,丫头们有条不紊的摆好碗筷,赵雅兰亲自安排坐次。
太子坐了东向,国师坐了南向,项王坐了北向,西向李博文夫妻陪坐。
只是太子为表谦让,执意要将东座让给国师。
国师只是笑了笑,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入座。
琉璃的手一直被国师拽着,看起来分外突兀,然而一屋子的人只做未见。
赵雅兰笑道,“琉璃,既然国师看中你,你便替国师斟茶倒水,好生伺候。”
说着便命身边的丫头端了茶壶过去,一面笑道,“这是进贡的茶,特地为国师准备的。”
国师只是一笑,“喝什么茶,拿酒来。”
李博文微微一愣。
赵雅兰也是。
太子笑道,“将军和兰表姑有所不知,这国师最是潇洒不羁,就爱这一口,你们只管把你们最好的素酒搬上来。”
赵雅兰便对着李博文笑道,“夫君,好好陪着,妾室去酒窖里寻些好酒。”说着便领了丫头出去。
不一会,便抬了一坛酒过来,赵雅兰笑的格外欢畅,“这酒名叫梨花香,是我们薛姨娘所酿,太子,和国师不知,这薛姨娘最会酿酒,那些年,将军府可是香飘十里,只是薛姨娘死去后,就只剩了这一坛酒,我们博文一直留着舍不得喝,今日沾了太子和国师的光,才让这酒得见天日。”
她一面说着,一面打开了酒坛,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味道淡而悠长,似乎隐隐的带了梨花的香气。
太子已然喝道,“果然好酒。只是素问李将军与兰表姑鹣鲽情深,什么时候纳的小妾。”
赵雅兰笑道,“那会儿,你还是个孩子,如何知道这些陈年往事。”
项王只是自顾自的喝酒,仿佛刚刚与国师争丫头的不是他,仿佛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关。
李博文听到妻子提到旧事旧人,眉头微微的皱了一皱,倒也没说什么。
令狐双确是拿过一个酒杯,斟了满满的一杯酒,侧身递给琉璃,“陪我喝一杯,如何?”
若尘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
她脑海里似乎闪过一些画面,只是混混沌沌的,
“若尘,陪我喝一杯,如何?”
那些画面渐渐的消失不见,变成了梦里的那个画面。
他端了酒杯,“若尘,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
琉璃看着那酒,一股心酸涌上心头,眼镜酸酸涩涩的,却没有一点点想要流泪的感觉。
令狐双只是紧紧的盯着她,声音柔和,却是掩饰不住的急切,“想起什么来了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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