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当然敢,接过了「葛针」便走上前去,对准鹿一兰高高举着的倍圆倍
圆的屁股便扎了下去,「哇呀疼」鹿一兰失声叫着,一头向前载去,载倒在
地上,口中叨着的鞋也掉了下去。
「起来,撅着!」革命的员们对着倒在地上的鹿一兰喝道,鹿一兰重新起
来,重新弯下了身子,象个虾米般撅着。
「栓子,扎的好,继续扎。」有人在给那小孩加油鼓劲。
鹿一兰高举着圆圆的屁股,听到人们这样教唆那小孩,吓的全身抖动着,用
带了南方音的话求饶:「别扎了呀,我认罪。」
我害怕地看着撅在最边上的妈妈,知道这「葛针」很快就要扎到妈妈的屁股
上,我的心揪着,妈妈明显也知道这一点,高高撅着的屁股开始抖动起来。
那小孩子还想继续扎,但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应该是这小孩妈妈的
女人冲上去,一手抱住小孩的身子,另一手照着他的屁股狠狠打了几下子,然后
连拖带拽地将那孩子带离了批斗场地。一边离场,还一边冲着那教唆小孩扎人的
男子骂着:「缺德吧你。」
谢天谢地!妈妈躲过了挨扎。
我是坐在挨斗的四类的正面的,能够清楚地看到七个挨斗的四类后背的形状。
七个人的后背反剪着,手指般粗细的麻绳从每个人的肩部、大臂和小臂集中到后
背的中间打结,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五花大绑吧。
和所有男群众一样,我的目光也密密地落在妈妈与鹿一兰两个女人的后背上。
在要是心痛和屈辱的同时,不知为什么,我竟然在两个年轻妈妈级的美女捆绑
着的后背上,感到了异样的性感美。真的!那被麻绳勒着而凸显出的嫩嫩的ròu_tǐ,
那被绳子勒得不能动弹的手腕,那高高举着的圆圆的屁股,以用那麻绳构成的精
美的图案,都无不给人一种另类的美的视觉。也许,这便是每次批斗大会都要将
妈妈和鹿一兰拉出来捆绑批斗的原因吧。
轮到一个公中学的女老师发言了,她上得台来,先大讲了一通九大以来全
中国以及全世界的革命形势,然后开始揭批,她似乎专门冲着我妈妈来的,将她
与我妈妈同在公中学负责美术墙报工作时妈妈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例,全部安
上反革命的标签,强行要妈妈承认。她揪住妈妈的长发,挥手打了妈妈一个响亮
的耳光,然后问道:「臭破鞋郑小婉,我问你,你向革命学生宣扬资产阶级反动
画技,妄图用反革命的文化,颠覆革命的文化,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妈妈口中叨了鞋,无法回答,那女人便取下妈妈口中的鞋,就用那鞋底又抽
了一下妈妈的脸,「说!」
妈妈象是配她排练一出戏般,乖乖地回答,「是我,我有罪。」
那女老师揪住妈妈头发的手并不松开,继续问道:「看你那趾高气扬的派头,
你不是扬头吐气目空一切吗,今天怎么头朝下撅着了,你还敢不敢抬起头来呀?」
妈妈双臂紧紧地勒在背后,纹丝动弹不得,任由这女人摆弄着,仍旧按部就
班地回答:「不敢了,我低头认罪。」
那女老师这才象是出了气,又狠狠狠地揪了妈妈的头发来来回回拽了几下后,
又朝着妈妈的脸上,「啊呸!呸!呸!」地连啐了三口唾沫,这才松开手走开去。
两个同是公中学的女老师显然对这女人的行为不满,小声地议论:「可轮
到她斗争别人了,瞧她那副德行!」
「看人家样样比她强,忌妒,借批斗报复呗!」
大会继续进行着。又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近距离地站在三个已经被斗了一
个多小时的坏分子的面前,呆呆地看了好一阵子,突然跑回到妈妈的怀中,把小
脸蛋贴到妈妈的耳朵边上,小手指着直直跪着又高举着双臂的地婆,悄悄地说:
「妈妈,那个老婆儿给打哭了。」
她的妈妈却说:「活该,他们是坏蛋,坏蛋就该打。」
折腾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带了孩子的女员有的开始起身回家了,刘部长
招呼了半天招呼不住,贫协席只好宣布大会结束,员们回家睡觉,四类分子
们被要求打扫干净会场,于是员们开始散去,一直蹲着观摩批斗会的四类分子
们则开始在民兵的持枪押解下动手清理员们散落在地上的砖头、梨核、瓜子壳
等杂物,却没有人给七个五花大绑着的四类松绑,而没有得到命令,七个挨斗的
四类分子也全都按照刚才挨斗的姿势继续撅着,没人敢动一下。
郭二麻子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会场后,两个民兵这才对着打扫卫生的四类们说
了一句:「各人给各人家的松绑,明天把绳子交到民兵连部来。」说完,一身疲
倦的两人背着大枪离开回家睡觉去了。
挨批斗的四类的家属们,这才走上前去,给自家的四类分子解开绑绳。因为
距我家最近,妈妈没有在外面松绑,而是在得到民兵的命令后径自朝家中走去,
我提起妈妈被人扒掉的鞋,和妈妈回到了家中,这才开始给她松绑。
但我没有马上给妈妈松绑,因为她强烈地吸引了我,也打乱了我。我站到妈
妈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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