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什么犄角旮旯雇来的,用的全是下三滥的招数,几把mí_yào就把人放倒了,直往轿子里冲。
郭祥在后面看得肝胆俱裂,撩起袍子下摆便奔过去,但哪里来得及。眼见就要不好,一个体格剽悍的黑衣男子宛若天兵天将从天而至,拿着一把闪闪发寒的朴刀。
黑衣男子功夫过人,但是刺客人多势众,又与平民百姓同样装束、难辨你我,他那朴刀一时半会儿也施展不开,竟然与众刺客难分胜负。
这些刺客显然没有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纷纷发了狠,其中一人又洒出一把mí_yào,黑衣男子正站在下风处,不慎吸入,身形有些不稳。刺客霎时反扑过来、蜂拥而上,男子一时难以招架,身上多处挂彩,只是还死死地硬撑着。
郭祥被这陡生的异变惊得愣在原处,两股战战、面失血色。接着他瞧见手无缚鸡之力的金敏——从轿子里跑出来,胡乱从地上捡了一把匕首,不管不顾地就往那些个刺客身上乱劈。
真是个巾帼英雄!郭小侯爷赞叹不已,瞬间豪情万丈,腿也不抖了,从路边小摊上揣起一根捣衣杖,上前给那受伤的刺客补上两锤。
黑衣男子见金敏出来,目眦欲裂,呵斥道:“回去!”
金敏置若罔闻。陈蟒怕惊着她,原本不愿使出拿手的刀法,如今却无法,只能调息几下、稳住下盘,手起刀落便割韭菜似的取了身前几个刺客的项上人头。
一场混战总算是平息下来,陈蟒满手鲜血,转身欲走。金敏叫道:“大叔。”
他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金敏过去扯他的衣袖,“陈蟒!”
郭祥见状,失魂落魄地想:我这真是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人家都有了情郎了。
谁料被他击昏的刺客并未死透,挣扎着起来往金敏后心刺去,郭祥大惊失色,扑过去抱住刺客的大腿。陈蟒听到动静,转身结果了刺客的性命,也不肯多做停留,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郭小侯爷方才肩背处受了点皮肉伤,他自小娇生惯养没受过此等苦楚,也不管有失风度,只疼得满地打滚、嚎叫得要死要活。
金敏心中苦涩不已,却到底救人要紧,只好暂且放下儿女情长,亮出腰间牙牌,拱手朗声道:“我乃内都察署御史金敏,烦请诸位父老帮个忙,将这位公子送去医馆救治。”
女举过后,金敏大名可谓如雷贯耳,众人便帮着把郭祥搬到轿子里,抬到医馆去了。
郭祥瘫坐到金敏的小轿中,里头暗香浮动、沁人心脾,恍若身至神仙洞府,他也不管自己身上鲜血直流,只觉得自己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想是已经魔怔了。
郭祥的装束参考《徐显卿宦迹图》
春色正暖几家欢 强颜欢笑几家愁
金敏遇刺毫发无伤,倒并未掀起多大波澜,反而惊动了安远侯府的老夫人、郭小侯爷的母亲。
虽说伤在儿身,但到底疼在娘心。郭老夫人也不管被刺的到底是谁,便要为爱子讨个说法,强撑着病体进宫面圣。皇帝见她一把年纪了,也感其爱儿至诚之念,便将此案交付大理寺彻查。
金敏见郭祥因自己无辜受伤、郭老夫人又因此进宫,心怀感激,便带上伤药礼品登门造访。
郭老夫人本就出身书香门第之家,见了金敏这样知书达理的标志女孩儿哪里有不爱的,便拉着她话起家常来。原来老侯爷在世时,曾于金克显有旧。郭老夫人道:“若是金大人还在,必为通家之好。”又见金敏身世孤苦却励志勤学、自力更生,越发地怜爱,拍着她的手道:“也不负你父亲的清名。”
郭祥卧床在家养伤,看她们二人相谈甚欢,越发喜不自胜,面上红卜卜的,原本苍白的脸色一扫而光。他有意在金敏面前显出些男子气概,收拾好衣冠出来拜见,忍着疼痛挥一挥手,笑道:“这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可惜了金大人的好药!”
金敏同郭老夫人一见如故,生出了些亲近之情,如今看郭小侯爷也顺眼起来,拱手道:“改日定然再来叨扰。”
郭祥没想她竟然这样快就要离开,脸一下子垮下来,挽留道:“怎么不多坐坐?”说罢便招呼家丁小厮儿收拾出来几件古玩字画要金敏带走。她因东西贵重,连连推辞。谁知郭祥竟然恼了,把包裹往她手里一塞,道:“我原以为你不是个俗人,这么些小玩意你也竟和我推让!下回请我喝酒便是!”
金敏无法,只得收下。
郭老夫人见状,不过微笑而已。
如此一来,金敏便时常被郭老夫人请到侯府做客,不过些是赏花喝茶的闲事。她一直没能有个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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