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的模样。
梵玉闻言,垂了眸子,唇边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意,缓步走到床边,微微欠身:“尊主,梵玉来接您回去,主持大局。”
月莲考虑过无数种可能的情况,自然也包括当下这般,所以心中并无诧异,只是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格外惶恐地往后缩了缩,还使劲地把十九箍在怀里,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啊?”
梵玉身子僵硬,一时尴尬,其实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月莲,此番只是试她一试。横竖是要找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
他的蛇从未犯过错误,这点儿自信他还是有的,本来遇到十七他便该回去了,可是路途上他嗅到村庄西南角飘出的一丝血腥味儿。他回返探查,发现不过是奴隶间的斗殴至死,心中难免失望,但多疑的本性仍旧促使他刨开了坟头,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个奴隶的尸体——一针毙命,这绝对是寻常人做不到的。一瞬间,恐惧和兴奋同时占据了他的身体,他一面决定留下来,一面又放出信号通知其他人——是他误判了,没有月莲的踪迹。
“如今落雪山的那个男人,就是个废物,心思只扑在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身上,除了让我们为他寻那赤玉救人,别无他想,lùn_gōng力,恐怕亦是远不及尊主您的。”落雪山的其他人分辨不了,但梵玉清楚的很,如今落雪山的主人,和当初斩了月莲那人,并非同一人。即便身形、样貌、气质、声音等一切一切都一模一样,却依旧骗不过梵玉那群蛇——他们流着的血不同,差别很细微,但不同就是不同,他压低了嗓音,笃定道:“他,不过是个傀儡。”
月莲没说话,她对落雪山上如今的情况一无所知,甚至……并不想回去。
她自是知晓此时万万不可露出半点兴趣或者好奇,亦不可激怒了他使情况转糟,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开口问道:“为什么?”
没承认,也没否认。
梵玉微微顿了一下,依旧耐心地回答:“良禽择木而栖,谁都不想继续按照那个人的指使做无意义的事情了。您在落雪山时攒下的人脉门道,都快被他毁干净了。”
“主子说……今天吃酱熊肉,你要一起吗?”月莲低着头抚摸着十九柔顺的毛发,似是怯懦地说道,末了又抬眼看了看他,不好意思地补充道,“不过,我也不知道主子今天能不能猎到熊,他比较笨……”
梵玉盯住她稚嫩的脸,没再答话,她拖延时间的企图太过明显,他原本坚定的推测又开始动摇了——月莲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又为什么会跟十七在一起?她究竟还想不想回落雪山?一系列的问题涌现,他臂弯的银蛇烦躁地从左边游走到右边,嘶嘶作响。
十九被那蛇嘶吓得全身的毛都支了起来,巨大肥硕的身子使劲儿往月莲怀里钻。
此刻月莲心头也略有焦虑——她最怕的是梵玉来硬的,直接动手试她功力,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若她是月莲,他已表明来意,她断不会杀他,若她不是,死了也无妨,而梵玉没这么做的原因,月莲只能想到一个,他怕惹怒了十七。
想到十七,月莲心中涌出恼意——说什么只要在他附近的方圆十里她都不会有危险,又是他吹牛了吧!
十九颤抖着发出一声呜咽——她揪它耳朵揪得好痛!可它不敢动!
月莲低头看了看委屈得眼眶湿润又赖在她腿上不走的十九,竟然在这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中笑了出来。
十七就在这时候提着一只半死不活的熊出现在门口。
他动作笨重、衣衫褴褛、不修边幅,跟衣冠楚楚、fēng_liú倜傥的梵玉形成了鲜明对比。
“哟,有客人?”十七一如既往笑得和善,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但梵玉的蛇却迅速地从各处回到主人脚下。
月莲提着的心落了下来,从床上跳下去便扑到十七怀里,他外衣上的冰碴子混着尘土触到她细腻的皮肤,她全身一颤,不满地抱怨:“你怎地又弄了一身脏?”
抱怨归抱怨,她依旧赖在他怀里——她突然想起方才还在嘲笑十九胆小怕事软骨头,这会竟自己也变成了这般姿态。
她一点都不觉得羞耻。
她喜欢被十七护着。
记忆里,从来没有人保护过她,她好像也从来都不需要。谁若想欺负她,她便提了剑与他拼个死活,她一次又一次地活下来,直到再无人敢挑战她的地位。
十七单手托住她的腰把她稳稳抱住,另一只手又抓住了死命往他衣襟里钻的十九,叹了口气对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梵玉道:“寒舍简陋,公子若没什么要事,还是莫要多待,以免污了鞋底。”
梵玉敛了眸子,若有所思——他忌惮十七,并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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