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啊往事……
阮舒闭了闭眼,止住飘荡的回忆,注意力集中回来后,反而无法淡定了——现在他手指触摩的位置,自然比方才她的后背更叫她敏感。
敏感而不自在。
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阮舒试图制止他:“行了,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涂。”
傅令元眼疾手快把她按回去:“冷了?”
“不是……”
“那再等等,马上就好。”
阮舒:“……”
她侧头也只能勉强看到傅令元是跪坐在她的身侧的。
她便侧向另外一边,看梳妆台。梳妆台的镜子能够照见一部分傅令元。
她看到他不仅跪坐着,而且腰背弯得很低,盯着部位是她的臋,以及再往下。
阮舒更加不自在了,忖着,还是决定和他说点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陆振华昨晚三更半夜喊你那么急,做什么?”问完她没忘补充,“不方便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因为比特币。”傅令元如实相告,“他利用比特币洗、钱,交易所却被黑客盗了客户账户,他倒霉,恰好是其中一个。”
又是比特币。阮舒愣了一下:“陆振华损失了多少?”
“本金一个亿,市值七个亿。”傅令元似笑非笑,笑意里略带幸灾乐祸的意味。
阮舒瞠目。
“本来想找栗青看看能不能挽回,栗青哪里有辙?”傅令元又道,“不过栗青还是有在尝试追踪那名黑客。”
阮舒又一愣:“栗青在追踪?”
“嗯。”傅令元略略一顿,斟酌着道,“一方面,舅舅要栗青尽力而为,所以栗青怎么都得做表面功夫。另外,我本来就一直在关注舅舅的洗、钱手段,这次客户信息被盗窃,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我来你这里之前,栗青才刚告诉我,暗网里有一伙人也在联手找那名黑客。现在那伙人在准备以购买此次米国那个交易所遭遇泄露的客户信息为钩子,引、诱那名黑客现身。”
“那名黑客最近看起来是急于求财,应该不会错过这次做生意的机会,否则那些信息留在他手里也已经没有价值了。客户信息恰恰是我需要的,所以栗青在想办法和暗网里的那伙人搭上桥。”
“只是他们那些长期潜伏在暗网里的人,非常小心谨慎,栗青的geek朋友邦不了多大的忙,难度很大。”
傅令元没说完的是,这种情况下,或者让米国那边负责此案的相关执法人员先抓到那名黑客才更好办些,要是暗网里的那群人,那就……很难预测届时将是怎样的一种状况。
阮舒听言怔忡,感觉巧得不能再巧了,再没顾上他正在邦她擦药,坐了起来:“下午庄爻才刚和我说这件事。”
“你先躺回去。”傅令元不悦折眉。
“你先听我说。”阮舒亦颦眉,“庄爻和我说的就是这事儿,闻野和暗网里的那群人有联系。要找出黑客的那群人,闻野认识,闻野能搭上桥。”
傅令元先是一怔,随后眸色深一度,口吻不善:“你什么时候和‘s’又联系上了?”
“现在的重点又不是这个。”阮舒无语地翻白眼,“你没听到我说吗?是庄爻告诉我的,不是我和闻野又联系上。”
“那又怎样?”傅令元还是没好口气,“难道要我去求助闻野?”
马上他补充:“要我求助庄爻也不可能。”
坚定得很,而且他的额头上仿若写着“可笑至极”四个大字。
阮舒只觉好笑又好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好嘛?你不是最讲究利益合作?现在分不清楚轻重吗?”
傅令元冷笑:“你别忘记他做过多少次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的事!多少次威胁到你的生命!还有——”
不知为何,他突然卡住,湛黑的两只眸子幽深而灼然地盯住她:“你是我的。”
阮舒:“……”没事宣示主权干什么?又没人和他抢。幼稚病又发作了吧?
她可没被他带入幼稚模式,保持着冷静:“你不用去求助闻野,你和孟欢现在不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你去找孟欢想办法。”
“孟欢和他们是一个团队的。闻野之所以和这件事扯上关系,是因为他贩、卖軍、火的钱有一部分还在以比特币的货币形式在暗网的交易平台里流通。”
“这钱肯定不是他一个人的,是他们那个小团队的。我们不想找闻野,闻野的性格肯定也不愿意邦我们,但一灯大师就不一定了。所以我们找孟欢就可以,这种能够联手打击陆振华的机会,我相信孟欢应该不会愿意错过的。”
当然,阮舒心里还另有盘算——庄爻肯定也能多少邦上点忙的。傅令元排斥庄爻,她就私底下自己求助。
傅令元没有说话。
虽如此,但阮舒知道,他一定听进去了。甚至其实他方才表面上在跟她犯幼稚病,内心已经悄悄筹谋千里。
阮舒放宽心:“可以继续抹祛疤膏了。”
说着,她准备重新趴回床上。
傅令元扣住她的腕,不晓得为什么,表情又变得有些古怪。
阮舒也是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之前着急和他说事,连个被子也没裹。
一记起这个,她就又将最初的恼意重新拎出来——除了给她涂抹祛疤膏的便利,他绝对也夹杂着一丝私心,毕竟一向都是他总爱果着身体在她面前求宠、幸,今天故意剥、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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