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
何谓「安全屋」
呢?顾名思义的话,「安全的屋子」
即是其字面意思。
但实际上,绝对安全是不存在的,所以「绝对安全的屋子」
这样的东西当然也是不存在的。
封存中,没有被使用过的安全屋固然很「安全」。
但一经启用,就有着暴露的风险。
人类的生存、活动,都会无可避免地产生各种各样可循的迹象,人也不可能
一辈子窝在某个封闭的空间里不出来。
所以,被发现那是迟早的事。
严谨地说,「安全屋」
是一个用以临时躲藏,在一段时间内安全系数较高的场所。
这个精心隐藏在门会情报点附近的地下安全屋内,备有一个月份量的水和食
物。
通风和秽物的遗弃也没问题——这里还有通向旧巴伦斯堡地下水道的避难通
路。
所以,蜜儿才抱有可以在这里躲上一个月的自信。
毕竟,灯塔照远不照近嘛。
「好香啊,你用的是什么香料?」
蜜儿用鼻子勐吸了口周围的空气,「虽说这里是地下,可也不要把香气泄露
出去。」
「……通气口,布置了,除味剂。」
少女面无表情地陈述着,一边从随身的一个皮包中拿出了一把小剪刀。
「你要干什么?还有啊,总不能老是让我『你你你』的称呼你吧?差不多告
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蜜儿把手背在身后,倚在墙边,一副很随性的样子,对眼前少女手中的剪刀
丝毫没有疑心和戒备。
「咔嚓,咔嚓。」
剪刀的声音响起,一缕缕海蓝色的发丝飘落在地面上事先铺好的白纸上,原
本就不太长的蓝发被修剪得更短了。
「伊芙。」
「嗯?可以了吧?太短了,都快赶上男孩子了——伊芙?是你的名字吗?」
看着女孩子视若珍宝的头发遭到如此对待,蜜儿不安地把垂在脑后的金发马
尾辫拨到身前,将末梢卷在手指间。
名为伊芙的少女,点了点头。
她凭着感觉将自己的发际修齐,然后又将纸上的发丝收集起来,放入桌上的
一个杯子里。
她在杯中倒了点水,然后又打开皮包,摸出一个红色的纸包。
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包打开,然后用指甲从中舀出一小撮红色的粉末,倒入了
装有水和头发的杯中。
摇匀,搅拌,沥去水分后,伊芙将残余的部分放在白纸上,置于烛火上烘烤
。
不多时,白纸上剩下了一堆红色的残渣。
伊芙将白纸折好,然后用手掌将里面包着的东西碾成碎末。
蜜儿立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伊芙一系列娴熟的举动。
这个名叫伊芙的少女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蜜儿坚信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之前,蜜儿已经两次见识过了她在炼金学上的造诣。
一次是伊芙为她自己调配治疗扭伤的膏药。
那个药膏的成分虽然古怪——蜜儿想象不到,甚至也不愿去想象马粪和蛤蜊
是怎么变成一团蓝绿色膏状物的——但药效看起来真的很神。
第二次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除了那些正被她抹在头上的粉末是蓝色的。
果然,就在蜜儿琢磨这件事的时候,名为伊芙的少女已经将头发如同变魔术
般地染成了红色。
「还有吗?」
伊芙问道,蜜儿马上就明白了她指的是头发上蓝色的部分。
「嗯,好像边缘还有些蓝。」
蜜儿走进她身边,捻住一缕发丝观察了一下。
「那样就可以,最多八个小时,就会变成纯红了。」
只有在说到和炼金相关的事情时,少女的声音中才显得有那么一丝自信。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蜜儿的意思是,她要先行离开了。
「……玛丽,请帮我找到玛丽。」
伊芙抬起头,望向蜜儿,乞求着。
「会帮你打听的,黑色的——女人是吗,应该不难找吧?」
「嗯,拜托你。」
伊芙的头低垂了下去,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她起身把右手放在左肩,向蜜儿行礼:「谢谢你。」
看着与自己同龄的少女躺下,蜜儿关上了房门,从狭窄的下水道离开。
回到地面时,头顶上已是一片星月。
望着四周的废墟和远处贫民窟方向的灯火,蜜儿叹了口气。
虽然说了不少大话,其实这边也是自身难保的状态。
和她相遇是在三天前的夜里。
那个时候,自己在贫民窟东部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少女。
她当时似乎已是走投无路的状态,身上的斗篷破破烂烂,人也气喘吁吁,连
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
但蜜儿就是有种和她一见如故的感觉。
在临时将她安置到自己心腹镇守的,位于贫民窟马车站附近的一个情报站里
后,蜜儿先是去赛门处复命,后又辗转将她接到了码头藏匿起来。
蜜儿也想到过将她交给赛门来处置,但少女表达出的强烈抗拒和她那惊恐的
眼神又让蜜儿于心不忍。
「贫民窟中会有人来接应我和玛丽的——原本的话。」
伊芙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悔恨,「也只有那个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伊芙的言下之意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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