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出尘灵境,齐德仲有过太华灵墟的经历还算镇定,荣贵几人可就吃惊得快合不上嘴了,寒空似乎也见惯了这等仪容,招呼来不远处一位同门,指着荣贵等人说道:“寒烟师弟,麻烦你带路将几位道友安置到客舍。”
“是。”
名门大派出身,气度礼数皆是不凡,既有如水清澈的气质、又蕴藏悠久传承的胸襟,同时也不至于让对方感受到傲慢之意。
放眼整片养生谷,齐德仲也不得不感慨,飞云门比起太华门相差还是太远。
虽然说飞云门独此一家修行门派,占据了几乎整座碧亭山,号称道场之地方圆数十里,其实也就是各处亭台楼阁散落山间各处,真正核心之地并不太多。
太华门养生谷不过是集聚这些景致于一同,而且听寒空之前所言,太华门似乎还另有隐世洞天、外人不得轻易进入,这反而更让齐德仲好奇。
跟着寒空进入厅堂,就见一人身着鹤氅、飘然漫步而至,相貌不过二十四五,面白无须、高簪玉冠,正是太华掌门羽衣轻。
“弟子拜见掌门师祖!”寒空一见羽衣轻,讶异神色一闪即逝,赶紧跪拜行礼。
齐德仲也没想到,眼前这名年轻人,就是名动天下的太华掌门羽衣轻,而且辈分还是寒空的师祖。面对如此人物,齐德仲也赶紧跪下,却不料被对方隔空法力扶起。
羽衣轻上下打量了齐德仲一番,笑眯眯没有说话,然后看着地上跪拜的寒空说道:“门外修行人斗法相争,你劝则劝矣,却不该出言提醒。”
齐德仲心中一动,当即就明白羽衣轻所言为何。当初在应承跟九鸣真人斗法之后,寒空曾对齐德仲暗语提醒,关于九鸣真人所炼法器的弱点所在,这才是齐德仲最终胜利的关键,只是没想到元神识念也能被太华掌门听见。
“太华掌门!此事皆因晚辈而起——”
不待齐德仲解释,羽衣轻一摆手,齐德仲就感觉自己说不出话来,而他仍旧对着寒空说道:“千砖易造、广厦万间难成。你既言步虚**有此缺陷,那便去用心钻研。旁观者自以为所见清明,却不知仍囿于成见。”
寒空不敢有半点反驳:“弟子请师祖指点。”
“下山去吧,在你炼成不破**前,不得归山。”
“弟子遵命!”
羽衣轻与寒空两人十分干脆,几句话后,寒空起身告退,几步走出就不见身影了。
寒空离开后,齐德仲忽然感觉自己又能说话了,赶紧道:“太华掌门,求仙集的事情是晚辈疏忽大意。”
羽衣轻看了齐德仲一眼,问道:“你疏忽大意,我们太华门管不着,但这不是寒空出言提醒的藉口,门外之人的斗法,寒空之言便是有所偏向,不可不罚。”
齐德仲沉默一阵,心知这是人家门中处理,又是由掌门羽衣轻亲自出面,恐怕不是自己能够干涉得了,于是拿出鲸骨杖道:“晋阳城外,晚辈偶遇壶洲客,受其托付将鲸骨杖送至太华门。”
羽衣轻不言不语地接过鲸骨杖,沉默了好一阵对齐德仲说:“随我来。”
两人离开厅堂,来到养生谷中一处小池塘边,正好有两张石椅,羽衣轻示意齐德仲坐下,开口问道:“你可知鲸骨杖的来历?”
“此乃壶洲客前辈亲手炼制,采深海巨鲸之骨、合汪洋波涛物性而成。”
“世人所知大多也都是如此。”羽衣轻一手握着鲸骨杖,一手从池塘边拿起一块鹅卵石,“齐德仲,你一路至此,肯定都在参悟鲸骨杖的妙用,有没有发现此物不同寻常。”
羽衣轻没有问齐德仲的身份来历,却好似对他十分熟悉,齐德仲回答道:“太过深奥之处,晚辈不敢妄言,但我觉得,鲸骨杖中好似还有魂灵寄宿其中。”
“正是那深海巨鲸。”见齐德仲面露讶色,羽衣轻继续说道:“距今近百年前,东海有巨鲸成精,法力强悍,方圆数千里海域无可匹敌,沿岸百姓饱受其害。当时壶洲客与其师联袂与之斗法,却是双双落败,壶洲客之师不久后仙逝,壶洲客本人则是被路过的冯华真人所救。
如此妖孽,太华门得知也应出手,当年由我跟随师尊与多位同门出海,联手结阵斩杀巨鲸。此战惊天动地,海啸席卷东海之滨,巨鲸原身被我等以**力炼成飞灰,只余一根数丈长的骨肉残骸。
此战直接间接出力者众多,我太华门逐一酬谢,最后在对其师新丧的壶洲客,我等献上巨鲸残骸,任其处置。数十年后,壶洲客修为大臻,手中鲸骨杖更是威不可挡。”
羽衣轻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轻飘飘、好像只是诉说一件平淡往事,但一旁听闻的齐德仲却是心绪澎湃。到底是一场怎样激烈的大战,要让太华门精锐尽出、布阵围杀,其余波动荡足可让海啸席卷沿岸,斗法核心之地,毁天灭地之威已经超过齐德仲的想象。
“我原以为鲸骨杖是壶洲客本人在海中寻觅的天材地宝,没想到此事缘法与太华门紧密相关。”齐德仲说道。
羽衣轻则是浅笑道:“其实此事知晓内情的人不多,那种大战,修为稍低者根本不能入海。而壶洲客远居海外也没有多少人探问,花了几十年将巨鲸遗骸炼制成法器,旁人也以为是拿那巨鲸亲戚报仇发泄。”
羽衣轻的幽默出乎齐德仲预料,则听他继续说:“至于鲸骨杖中的魂灵,其实是为防巨鲸水遁逃脱,当年我等门人布阵,封天绝地、阻海拦波,硬生生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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