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是上帝,可实际上呢?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很抱歉太太,八折真的不可以,这是公司定好的,我一个小小的销售人员
哪有那么大权力改价啊!」
「那谁有权力?」
「店长。」
「她电话多少,我跟她谈。」
「对不起太太,店长的号码是不可以随便透露的。」
「那好,你打我说。」
「这……这真的不行啊!太太,我不敢……」
「什么?你工号多少,我要投诉你慢待顾客,你就等着被解雇吧!」
这小姑娘是新聘来的,胆小怕事,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直吓得要哭。在一
旁的熊燃不忍心,劝母亲见好就收,不一定非要在这买。白鹿想想既然硬的不行
那就来软的。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给你们店长打个电话,打八折我要两套,一套
我儿子,一套我丈夫,今天先拿我儿子这套,回去让他爸爸看看,如果满意明天
再来拿另一套,如果不满意就换别的款式,总之两套我一定会要,这总行了吧?」
小姑娘每销一件货都有提成,这下子一次就卖出两套,提成可不算少,便转
忧为喜,说:「那好,我问问看。」
见小姑娘进里面打电话,熊燃急了,说这哪行啊,这不是骗人吗?白鹿狠狠
瞪儿子一眼,说刚才的警告你忘啦。母子正要发生争执,小姑娘就出来了,高高
兴兴说店长同意了,但明天那套要先交一元押金,到时从货款中扣减。白鹿同
意,让小姑娘把西装打好包,又交了钱,拖上儿子迅速开溜。
衣服是买到了,但熊燃并不觉得有多开心,反而还感到害怕,不是因为母亲
贪便宜,而是因为她砍价的方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威胁和欺骗,什
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怎么啦,衣服不称心?」
「衣服再贵再好也是那样一穿,称不称心有那么重要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儿子这番话在白鹿听来是那么的刺耳,在反驳与沉默之
间她选择了后者。熊燃有些后悔,他不苟同母亲的做法,却不能不认同母亲为挽
救与儿子及及可危的关系而做出的努力,她是那么投入,那么的不惜一切代价。
「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咱们回家吧。」
熊燃很巧妙地向母亲发出一个信号,白鹿聪明,明白他的话外之音,他这样
说无异于默认他的家母亲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必再多余地提出任何请求。白鹿
皱着的眉头这才又重新舒展开来。
为了晚上的舞会,白鹿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当然她也没忘记打扮自己
的儿子,她给他穿上新买的西装,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又端详一番才算满意。出发
吧!她发出欢快的声音。
他们来得早了,舞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但已有几个心急的客人耐不住性子搂
到一起跳了起来。白鹿扫一眼四周,没发现骆和的影子,也许还没来吧,她找个
地方坐下,叫两杯饮料与儿子边喝边聊。不多会儿她去上洗手间,之后就没有再
回来,而是饶有兴趣地欣赏墙上的名画。
「小姐,肯否赏脸跳支舞?」
白鹿回头一看是个中年男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很斯文,便嫣然一笑向他
伸出玉手。
「恕我冒昧,请问小姐贵姓?」
「免贵姓白,白鹿。」
「啊,很诗意的名字,和它的人一样美!」
「谢谢!」
「那边有个小伙子一直盯着咱们,真没礼貌,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盯着一位女
士有失风度吗?这是一种登徒子的行为!」
男士的话在白鹿心里点醒了什么,暮地回头望向儿子,儿子也正望向她,看
不清他脸上写着什么,凭借女人的直觉,白鹿敏锐地嗅到一股异常强烈的敌意,
敌意的背后又似乎稍带了什么东西,这种东西是如此难以捉摸,连一向自诩聪慧
的白鹿也参不透其中的道理,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
「他很年青不是吗?」
「但年青不能做为有失礼节的借口不是吗?太没有教养了,常言道子不教父
之过,上梁不正下梁歪,对他的家风我持保留意见。」
白鹿一听,甩手将男士推开,招呼也不打就径自离开了,把他像腊肉一样晾
在舞场中央。
恰巧这时候骆和也到了,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白鹿,三步并做两步向她走来,
万分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跳了吗?舞曲还没有结束。」
「那我们把它跳完。」
白鹿搂着骆和故意到那位腊肉男士面前悠悠然转了几圈,却连看也不看他一
眼。
骆和与白鹿一个才子一个佳人,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出尽了风头,满场就
数他们最为得意。人们的目光都被聚焦到这两人身上,羡慕、忌妒、愤恨,什么
样的表情都有,甚至还有的目露凶光,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你有女朋友吗?」
「你看我像吗?」
「不像。」
「答对了,你很聪明。」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你这样的。」
「呵呵,我老了!」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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