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吹气,赵岘仍旧无动于衷,说明他根本不信,若是不来点更劲爆的,今儿这事儿,怕是过不去了。
所以,只能赌一把。
然,赵岘并没动。
她身上清淡的奶香味里好像浸了毒,散于无形之中,扼杀着人的意志与思维,牵制着他的心脉,仿佛挣脱开会立刻身亡似的。
直至,那只冰凉的小手贴着他的大腿内侧,瑟瑟发抖的想要去碰触他的‘龙脉’,而方才还软哈哈的物什,此刻,大有渐渐苏醒的趋势时。
赵岘恍然惊醒。
他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了几步,于赵宁,避如蛇蝎一般站在三尺之外。
他面色灰败,整个人的神经高度绷紧,那根一掐就断的弦已临近崩裂的边缘。
这种不可控、不受控的感觉,险些让他掉头跑掉。
反观赵宁,没了依靠,她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大头朝地的栽了下去。
‘哎呦’一声,摔的哇哇大叫。
若是放在平日,早就哭天抹泪求安慰了,然而此刻,她的心情看起来貌似不错,连放赖都带着点轻快的味道。
她捂着额角,嘟嘴,冲着赵岘撒娇。
“皇兄,宁儿疼,想吹吹。”
赵岘:“……”
见某人一副吃了翔、吐出来又咽回去,恶心到恨不能一头撞死的神情,赵宁表演的越发来劲。
她狡黠一笑,眯成的狐狸眼冲他眨了眨,带着三分嗲,娇羞的问道:“皇兄,其实你也喜欢男人对不对?不然你为何一直不娶亲?难不成你喜欢宁儿?”
赵宁话落,突然捂住了嘴,一副本太子知道了天大秘密的模样。
静默了一瞬,又试探的问:“若真如此,不若我们……”
“疯子。”话未说完便被赵岘打断,他恼羞成怒的怒喝道:“赵宁,你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言罢,甩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房门‘咣当’一声,被他摔的震天响,可见,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刻被气到了何种程度。
清月进来时,见赵宁抱着被子坐在地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肩膀跟着一颤一颤的,纳闷的问:“主子,您这是……”
“太解气了,爽翻了啊,我赵宁在他赵岘跟前竟也有翻身做主人的那一天,哈哈。”
清月听的一头雾水。
“你没看见赵岘他那张脸啊,比刚拉出来的屎都臭,已经扭曲的变了形,哈哈,哈哈哈哈,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招惹本太子,恶心死他。”
清月无语的将她拉起后,小声道:“女孩子哪能张嘴闭嘴‘屎’啊‘屎’的,多难听。”
“本太子太高兴了嘛,哈哈哈哈。”
多年以后,当俩人再一次提起此事时,赵岘捏着她的鼻尖,宠溺的口吻,问,“若我没能及时躲开,你当真会摸上去?”
赵宁窝在他的怀里,手中把玩着他的xiè_yī袖口,认真的想了想后,摇了摇头,“不知道,那时候一门心思的只以为你厌极了我,只要脑袋没秀逗,就不可能让我碰。所以,压根没想过你不会躲开的事。不过当时啊,我真是吓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手抖得跟塞子似的。”
厌极了?赵岘无奈的笑了笑,明明是喜欢到了极致,以至于一遍遍的怀疑自己是直是弯,后来,又变成了皇妹,惊喜之余,再一次质疑自己,爱上她,是畜生还是qín_shòu?
小傻瓜,这些年,你都视而不见么!
*
口中一直骂着赵宁是疯子的人,回到自己房间后,傻愣愣的坐在八仙桌前。
他背脊佝偻,如同受了重创的颓废老者,久久后,直至天色完全黑下来,躁动不安的心跳才慢慢恢复了频率。
他垂眸,懊恼的瞥了眼已经软哈哈的‘龙脉’,烦躁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声音闷闷的,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竟然对一个男人起了生理反应,最可悲的是,那人竟然还是他的皇弟。
疯了的,又何止是赵宁一人?
凌越来时,见房内没有光亮,还以为赵岘没回来。
他掏出火折子,正欲点燃烛灯,赵岘突然开口制止。
“别点。”
“啥?”
赵岘声音里尽是疲惫,道:“你下去吧,让本王静静。”
在凌越转身要走之际,又突然喊住了他。
“慢着。”他站起身,冲着凌越又道:“到本王跟前来。”
凌越不明所以,倒也听话,两步就走了过去,停在了距他两尺远的地方。
那是熟人间的正常距离。
借着黑夜做掩护,赵岘尝试着放松心情,直面自己的心。
他有疑惑,需要立刻解开,否则,今日之后,如何再面对赵宁?
当凌越站在了他身前,他试着与他靠近、再靠近,直至两人呼吸暧昧的交缠在一起时,他确定了,他不喜欢男人。
可他却对同是男人的赵宁……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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