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盛放着价值不菲的古玩,所以,古董铺子里的环境最是讲究,忌讳阴冷潮湿,忌讳紫外线照射,要求清洁,无有害性气体,防尘、防虫、防霉。其中干燥防霉是最基本的一点,因为这些娇贵的古玩——尤其字画一类,一旦潮湿霉变,那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黑牛的铺子以前也是干燥至极,拖地的拖把都是拧的七八成干,如今,离开短短十来天,屋里怎么会出现一滩水呢?这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疑惑之际,只见身旁的高墨离抬头往屋顶看去。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店铺的屋顶上竟然有一个巴掌大的破洞!洞口透出天光,四周垂着几棵稻草,先前覆盖在那里的瓦片不翼而飞!
近来北京阴雨连绵,地上的那滩水无疑就是从头顶的破洞里漏进来的。
我提醒道:“嗨,黑牛,你这小店年久失修,漏水了啊!”
“我去年才换了砖瓦,涂了防水层,漏哪门子的水?”黑牛一边在抽屉里翻找东西,一边忍不住抬头往屋顶看去,这一看竟然惊的他直接“卧槽”一声,站了起来。
我不解的问道:“以前,你可是身上的肉掉了都不带喊疼,如今屋顶破了个洞怎么吓成这样?这不太像你黑牛的作风啊?”
黑牛盯着破洞瞧了瞧,怼道:“你知道个屁!牛爷我在那里藏着宝贝儿的!”
我下意识的开玩笑道:“把宝贝儿挂在房梁上?那不是‘净身房’该做的的事吗,你什么时候开始也有这个喜好了?”
“你丫真逗!就算挂也得挂你的宝贝儿!”黑牛说话间把背包扔到柜台上,神色慌张的从靠墙处拿来折叠梯,搭在破洞正下方,像猿猴一样攀爬上去。
黑牛伸手在破洞周围的瓦片下摸索了一阵,恼怒的说道:“妈的!真丢了!”
黑牛很少对什么事物如此上心,我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啊,要不我能把它藏在房顶上吗?”黑牛心有不甘的又摸索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他骂骂咧咧的从扶梯上爬下来。“肯定是被哪个孙子给偷去了,老子要是查出来,非打断他的手不可!”
高墨离没有理会黑牛,对我说了声“你们快些。”而后兀自去门外盯着街上的动静。
“你把东西藏在屋顶上,一般人想都想不到,谁会去偷呢?话说回来,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一边问黑牛,一边仔细观察着地面,希望能找到毛贼留下的蛛丝马迹,但是,任我把眼珠子瞪出来,连个脚印、指纹都没发现。
“二叔留给我的一块老玉,蝴蝶形状,手掌心这么大。他临死之前让我保管好,千万别卖,我这才想了办法,把它藏在屋顶的瓦片下,这下可好了,‘氢气球上天——他娘的,不翼而飞’了!”黑牛说完,神情有些沮丧,也没心思去收折叠梯了。
我分析道:“屋里一点痕迹都没有,要偷也是从外面偷的。并且,看地上这滩水,屋顶的洞至少是七八天前形成的。可能是咱们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钻了空子!”
黑牛也懒得理货架上的那些西贝货了,冲柜台踢了一脚,骂道:“要是从外面偷的,那他娘的可真是属猫的了,屋顶的瓦片都一个样,他怎么一下子就找准了这一块?”黑牛嘟囔着忽然停住了,补充道:“还别说,那块玉还真有香味,像鱼肉一样。”
我疑惑道:“像鱼肉?那不就是鱼腥味吗?”
“也不是纯腥味,就像清蒸鲈鱼刚刚出锅的味道,很香,但是微微透着那么点腥味……”
没等黑牛说完,我脑中忽然闪现出一个想法,对黑牛说道:“甭废话,扛着梯子和我去后面!”
黑牛的古董铺子远离潘家园主街,是二进制瓦房,前面临街的一间用来做店面儿,店面儿后面是一个方正的小院落,可疑存放一些老石器之类的物件,最后面就是一间茶室,是专门用来谈大生意的隐秘场所。当然,黑牛自打开业以来,就没谈过一单大生意,后来干脆把那间茶室改成了休息室,没事儿的时候就躺在里面打盹儿、看电视。
我准备推门进入后院,发现铁门上了锁,我找来铁钎撬了撬,把门挂都彆弯了,铁锁还是纹丝不动。无奈之下,只得招呼高墨离进来帮忙。
剑起门开,我们三人一同走进后院。后院只有二十多平米,堆放着几样做旧的石器。
我让黑牛把梯子靠门店一侧的墙壁放好,顾自爬了上去。
琉璃瓦在朝阳的映射下,如同一片黑色的绸缎,熠熠生辉,一块瓦片脱离原来的位置,横在屋檐上,显得格外突兀。瓦块旁边还有几坨棕色物体,看上去像是猫类的粪便。
看来确如我心中所料,黑牛那散发着香味的玉蝴蝶吸引来了野猫,野猫认为下面藏有事物,就将瓦块拨开,把玉蝴蝶叼走了。
但是,玉器徒有其味,终究不是可以吃的事物,那只贼猫不应该把它叼走,说不上,它还在附近!
我的目光在瓦片间仔细搜索,最终在屋脊的脊瓦下发现了一块白色的东西,那东西温润透亮,应该就是黑牛丢失的玉蝴蝶。
我冲院子里喊道:“找到了!黑牛,你的宝贝儿被夜猫叼到屋脊上了!”
“靠!真的?”黑牛听罢,顿时来劲了,踩着石碾纵身跳到墙头上,而后像山羊走钢丝一样,顺着墙头朝瓦房走来。
黑牛顺着我指的的地方看了一眼,兴奋的说道:“还真是!苏尔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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