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向亦的发丝软的很,手指和乌黑的发丝接触,顺滑之后掌心传来微微的瘙~痒。
桑白揉了两下就感觉上天真是不公平啊,这个包子占着智商优势的同时,连个头发都这么软,突然就燃起了熊熊的嫉妒之火。
“桑桑?”旷向亦弯眸看她,抬手也抚上桑白的发,一抚上,手掌就像粘了胶水一样,再也不肯离开。
“你再搓,我早上刚洗的头就被你给搓脏了。”桑白抬手给了旷包子脑门一下。
旷向亦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的手,手指往下握住桑白的手指,感觉到桑白没躲之后还自己默默地笑了两声。
“桑桑,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旷向亦凑在桑白耳边,微微侧脸,看向刘曼青,轻轻问道,“她是不是就是那个照片上的人啊?”
旷向亦的声音低低的,清澈之中尾音微微上扬,带起一阵从内到外的瘙~痒。
桑白顺着她的视线往刘曼青的方向看过去,唇角微微抿起,这才又侧眸看旷向亦。
“怎么?看不惯人家?”
旷向亦被堵得一滞,可她不得不承认,桑白猜出来了,她就是特别看不惯这个人。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女人十有八~九是造桑白谣的凶手,另一方面就是桑白居然对这个人另眼相看。
旷向亦了解桑白,桑白这个人不说睚眦必报,也算是个小心眼儿,惹了桑白的人,十有八~九都得被收拾一顿。
从小到大惹了桑白的人都没好过过,桑白记仇的很,一次的仇她能追着挤兑人家一年,可谓是臭名远扬。
可这个刘曼青,桑白就见了这一两次,就这么例外,旷向亦不是不服,是非常不服。
“没有看不惯。”旷向亦口是心非地开口。
“走吧,跟我去买几支画笔。”桑白先一步下了楼,“然后再去一趟杂志社。”
桑白去的这家卖画具的店是个很冷清的店。
旷向亦走在前面,推开了玻璃门。
挂在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地作响之后,背对着门正在画画的女子才放下画笔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和暖的笑容。
“欢迎光临。”
直到看见桑白进来,她刚才那副公式标准化的笑意才猛地达到眼底,“桑白,你来了。这是你朋友啊?”
桑白在旷向亦后面走进来,站在门口把烟熄灭了,才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
看出来桑白没有解释的意思,女子也不再多问,拉开椅子站了起来,“今天想买点儿什么?画笔吗?”
直到这个女子站起来,给桑白拿画笔,旷向亦才看见,这个女人没有右臂,该是手臂的地方,装的是一个假肢,垂在身侧。
她这才想起刚才这个女子,画画的时候用的,一直是左手。
“还是用原来的牌子吗?”女子从货架上抽~出桑白经常使用的那个牌子的画笔递给桑白。
“恩。”桑白接过之后也没看,就直接把画笔递给了旷向亦,“包子,拿着。”
这个文具店的种类也不算多,卖的文具也不算丰富,旷向亦一手拿着桑白递给她的画笔,另一只手抬起来从货架上拿起一盒颜料,这个牌子的颜料她曾经见过,不是什么高档的货色。
在旷向亦印象里的桑白一向追求完美,她常用的颜料旷向亦也见过,都是一些高档的货色,旷向亦不理解桑白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桑白的同情心从来都不泛滥,所以也绝对不会因为店主是个残疾人就怎么样,旷向亦微微拧眉,把画笔放下,靠着货架看桑白神色淡然地挑选着画具。
桑白很好看,旷向亦一直都这么认为,从小到大,桑白都是她心目中最好看的人。
无论后来她遇到了多少人,碰到过多少美女,见到过多少阳光的笑容,都无法把她记忆中的桑白给淡化了。
桑白就随着时间的增长,一点一点地在她心里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一棵无法根除的大树。
“包子。”桑白叫了旷向亦一声,把刚刚挑好的颜料递了过去,“老板的手不方便,你去帮她装一下袋子,再去整理一下货架,我去门口抽一根烟。”
旷向亦乖乖地抱着颜料去打包。
女子就站在她旁边,眸子弯弯地笑着,“你和桑白一起来的吗?”
旷向亦把颜料在柜台上摆好,唇角微抿,也没有笑,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
在桑白看不见的地方,她没必要向一个不认识的人虚与委蛇。
“她是头一次带人过来。”女子装了假肢的手臂垂着,另一只手撑在货架上,弯眸看向站在门口的桑白,“你们两个的关系不错吧。”
旷向亦没吭声,微微踮脚,把货架顶端的画具给拿下来,放在中间的货架上摆好。
“你也别觉得我烦,桑白什么样子我还是知道的,她这个人啊,难和人相处,我看你们两个倒是挺合得来的。”女子的视线悠悠,又移回了旷向亦身上。
“有时间的话,你可以过来找我,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说。”
女子的眸子永远都是弯着的,仿佛脸上的笑容永远都不会僵硬一样,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从货架旁边离开,往桑白的方向走去。
桑白叼着烟,看见女子过来,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才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给。”
“不用,我看你最近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女子抬起手把碎发挂到耳后,弯眸笑了,“听丁叶青说你前一段时间把《吾归》的版权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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