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腔弥漫开来的辛辣的酒精的味道,顺着舌尖入侵到五脏六腑, 捎带着整个人都仿佛醉了一般。
扑通…
扑通…
扑通扑通…
连心脏都仿佛要跳出来, 饶是旷向亦多年以来练就了强大的心理素质, 这一瞬间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抬手握住桑白的手腕。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满室的寂静和暧昧。
桑白收回自己的手,转头看向窗外,手指摩挲着瓶身,仰头喝了一口。
旷向亦颇为狼狈地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 是学生会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会长, 你们导师来办公室找你了, 说你没有去参加今天晚上的报告会,你现在在哪儿呢!”电话里的副会长简直急的要把自己的头发给拽下来了。
导师都找过来了, 那就说明这次的会议一定很重要。
尤其是只有会长一个人缺席, 天地良心,他当副会长这么多年,会长大会小会几乎从来都没有缺席过。
这次居然一收到一条短信, 立刻就跑没影了。
好歹打个电话让我们知道是何方神圣把我们敬业的会长大人给拐跑的。
“我不去了, 你告诉导师我现在有些忙。”旷向亦淡淡开口, “回头一定亲自道歉。”
“哎, 会…”副会长话还没说完,旷向亦就挂了电话,整个办公室面面相觑之后,无辜地看向找来办公室的导师。
电话挂断之后,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桑白握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桑桑,那份病历是谁的。”旷向亦坐在旁边,良久了才问道。
桑白沉默了半天才回答,“森琦之的,她死了。”
旷向亦听不懂桑白到底是什么意思,语气淡然到像是在说“你东西掉了”这种平淡无奇的事情,可眸色却幽深不见底。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室内没有开灯,对面大楼的光照到阳台上已经异常微弱。
见桑白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旷向亦才想起来一个问题。
“桑桑,宿管会为什么要给你打扫卫生啊?”旷向亦当时在现场的时候就想问,可是没能问出来,只好现在问。
“你不认识宿管会的那个会长吗?”听见旷向亦问这个问题,桑白也微微诧异,侧眸看过来,疑惑道。
这个宿管会会长桑白记得,和旷向亦同岁,就是那个运动会跑太快超过旷向亦得了第一之后,惹得旷向亦哭唧唧,最后被桑白揍了一顿的那个第一名。
因为这件事情,桑白被扣上不少坏学生的标签,直到她离家出走之前都没能洗白。
不过这些事情,旷向亦却不知道。
当年旷包子突如其来地被人道歉的时候甚至搞不懂原因,更何况桑白那时候还不在现场,那个道歉者也没有提到过一句桑白。
旷向亦根本没把“被道歉”这件事跟桑白联系到一起,后来桑白也从来都没有提过。
连最后桑白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六年,旷向亦也一直被蒙在鼓里,至今不知道真~相。
“不知道就算了。”见旷向亦一副无辜的模样,桑白耸了耸肩,把玻璃杯放在地上,十指交叉,放在膝上。
旷向亦回想了半天那个宿管会会长的长相,也没从自己记忆里面找到这个人,看来只能等回学校之后再问了。
“你不是还有事,先回学校去吧。”桑白手掌撑着地板,从地上爬起来,推开阳台的门。
阳台的门打开,又关上,没有发出大的声响。
桑白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之后,径直往沙发走去,在沙发下面摸了半天,别说烟了,打火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宁楚什么时候走的?”桑白回头看刚从阳台过来的旷向亦,“她是不是把我的烟和打火机拿走了?”
“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走了,桑桑,你找她有事儿吗?”旷向亦倒了一杯温水,又切了一片柠檬放在水中,这才把柠檬水放在茶几上。
桑白没吭声,端起柠檬水,抿了一口才淡淡开口,“把阳台上的病例拿去烧了吧。”
听见桑白这么说,旷向亦着实有些惊讶,她从聊寄秋那边听说了森琦之,又曾经和森琦之有过一面之缘,说实话,她对这个人没有好感,同样,也没有恶意。
从小到大,旷向亦碰到过不少这样的人,争强好胜,非要和她一争高下。
可最后,无论结果如何,桑白总是会站在她这边。
“烧完了记得把垃圾倒了。”桑白端着柠檬水往卧室走去,“今天太晚了,如果不想回学校,就住下吧。”
夜色沉沉,笼罩着这个繁华的城市,车流逐渐稀少,最终归于寂静。
天空也渐渐泛起鱼肚白。
旷向亦在做早饭的时候,桑白就像个游魂一样,飘进洗手间,洗漱完毕吃完早餐之后又飘到沙发旁边,在沙发下面摸了半天。
“包子,你看见我的烟和打火机了没?”桑白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东西,问了旷向亦之后又嘟囔了一句,“不会是宁楚拿走了吧。”
旷向亦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昨天桑白估计是喝多断片了。
桑白的拖延症已经到了晚期无法解救的地步,哪怕是躺在沙发上对着电视看广告也不肯写稿子,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不想写稿子。
不过今天她没有看广告,而是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堆石头,蘸着颜料在石头上涂鸦。
旷向亦把一杯泡好的蜂蜜水放在桑白手边,这才撑着下巴坐在桑白对面。
“你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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