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游天外的卡斯特罗好不容易恢复了过来,捂着胸膛“哎呀”一声喊痛起来。脸上更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无辜的眼睛眨了眨啊,仿若可以看穿米尔塔那张精致的脸蛋,这就是典型的小人物装可怜的伎俩。
“在我面前装?”米尔塔脸上神情一变,很和气的说。但和平面孔隐藏下的真实意图,卡斯特罗就算只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何况他斗争经验丰富。女人变脸,跟老天变脸其实道理一样,不是刮风就是下雨,反正没见过是好事。立马收起表情,保持沉默之前还不忘理了理身上这件惹人注目的燕尾服,尤其是一路上不知被多少花痴当成了白马王子以身相许,当然有米尔塔这尊大佛镇压着,卡斯特罗只能狼狈从那些花粉中逃窜。
看着在自己面前没有半点脾气的卡斯特罗,米尔塔缓缓起身,说,“好了,你不要装了。在我面前,你那点花花肠子啊是应该收起来。至于原因,我就不用解释。对了,你怎么不坐?还想让我亲自动手给你搬一把椅子?”对于认为那些贵族深宅大院里的贵族子弟白的有点像娘们的米尔塔来说,皮肤如麦穗一般的卡斯特罗却是越看越顺眼。
“不敢,”卡斯特罗笑着说,“我自己来。”
等到卡斯特罗坐好之后,米尔塔走到他的身边,替他理了理黑色领结,顺了顺褶皱的袖口,不过,以她挑剔追求完美的性格与目光来看,卡斯特罗依然没有达到她心目中所期望的结果,走了几圈之后,仍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碍眼。
卡斯特罗时不时的翻着白眼,对米尔塔的认真态度报不否定也不肯定的意见,脑海中想着都是你叫我穿的,可惜,这么华贵的衣服不适合我。就是穷人的命,穿再好的衣服也不能掩盖我不是富人的相,无可奈何。
米尔塔站着思考着,其实,卡斯特罗倒是很想她说点什么的,一动不动地坐着实在很难受。良久,米尔塔眼睛一亮,将帽子拿掉,紫色披肩的长发煞是逼人。心里勉强可以打个八十分的米尔塔终于放过了卡斯特罗这只小羔羊。
一个是被生存逼迫不得不面对生活中的一切问题,一个是由于家族良好的教养使其能够独立解决生活中一些不为人注意的细节问题,两者的默契配合,颇有夫唱妇随的感觉,差距倒没有隔着银汉两端遥遥相望那么大。
“好了。”一身极为讲究的米尔塔,洁白无暇,镶着繁琐复杂的金丝花纹图案那是其贵族特有的权利,心脏位置一块黑色底纹上绣着一只黄金狮子,应该是她家族的徽章,愉悦的说。
卡斯特罗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里又被咽了回去,鬼使神差地伸手将米尔塔的小手握住,然后轻轻揉捏着。
时间的转动仿佛变得缓慢起来,窗外的风声好像变得绵长起来。微红的脸颊带着女孩特有的羞涩,右手无措不知该放在哪里,头低着似乎要低进尘埃里去,朱红的嘴唇轻抿着,眼睛偷偷瞄着牵着自己左手的那手掌有老茧粗糙的手。大脑还没有停止运转,只是一时出现了思维的停当。第一次牵手的感觉?
卡斯特罗嘴角挂着傻笑,眼神温柔,默默的注视着米尔塔的额前。此时他不知是在感慨无人问津的牛粪终于插上了鲜花还是癞蛤蟆终于摸上美丽可爱的天鹅,或许两者都有。
据一位因研究这幕史实而耗死几百亿脑细胞成了脑瘫的作家用眨眼的方式,由专人记录而完成的纪实性著作《罪恶黑手伸向百合花》中是这样描述的:卡斯特罗猝不及防的将米尔塔的小手死死抓住,并十分蛮横地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然后米尔塔便义无反顾的扎进了卡斯特罗宽阔而温暖的胸膛,幸福的笑着说,“老公,我爱你。”不过,我们怎么能相信一位脑瘫患者的话呢?传说中脑瘫跟白痴都是一个妈生的,一个娘养的,要是相信了,那我们岂不是还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小白”?
过了很久,卡斯特罗松开了米尔塔的小手,手心里满是汗渍,倒不是因为害怕,因为外边的马车来了,他们要去参加今晚的圣诞仪式。不过,向前迈了一大步的卡斯特罗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一蹦估计可以窜到天上去。
两人一起走到门外,米尔塔在其仆人老罗伦的帮助下轻松地登上了豪华马车,而卡斯特罗更是容易。很快,马车便缓缓行驶朝着城堡的东南方向而去。驾着马车的罗伦听着两个孩子的对话,不禁笑了笑。在帝国每一个家族的老仆人不仅有强大的战力,而且还有细致入微的服务。
“你现在的理想是什么?”靠着卡斯特罗的米尔塔轻声问道。
“做一只蜗牛慢慢地爬到金字塔顶端然后摘给你世界上那颗最美丽的安卡拉钻石。”
“那你为什么不做鹰呢?”
“呃,因为蜗牛的背后有家啊。”
小人物终究是要迈过门槛才能成为大人物,而所谓门槛,迈过去便是门,迈不过去便是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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