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一个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季节。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河边的一棵刚刚抽出嫩枝的柳树在和煦的春风中静静地摇曳着,显示着这一季节的生机与活力。
陈炽漫不经心地躺在河边上温暖的沙粒上,闻着令人安逸并且愉悦的空气,心中烦躁不安的心情和饥肠辘辘的肚子得到了稍稍的缓解。
陈炽本来生活在一个幸福,自给自足的家庭里面。虽然谈不上富裕,但是父亲靠着一双勤劳的大手,春种秋收,日子倒还算过得去。重点是一家其乐融融,父亲不酗酒,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母亲将家里掌管的井井有条,过着一种平凡而又朴实的生活。
可是平凡的日子在父亲患了一种说不出来怪病就消失不见了。父亲那天砍柴回来之后,脑袋就突然疼痛难忍,本来以为身体健壮的父亲只是的了风寒而已,而且大夫也只开了一些治风寒的方子,让父亲服用紫苏叶,生姜,陈皮,红糖,用水煎服。可是第二天父亲的病情突然加重,并且在咳出脓痰里面还带有些许血丝,整个人一整天都显得病怏怏的。这时候陈炽的母亲变得很慌乱,心神不宁。于是又请来了大夫,大夫仍旧按照风寒的法子来治父亲的病,只不过将陈皮换为了荆芥,陈炽和他的母亲都不怎么动医道,于是便赶忙按照医生的吩咐赶紧给父亲煎药,本来望着父亲的恶化的病情能够有所好转,但是没想到第二天夜里父亲便驾鹤西去。
陈炽感到漫无边际的冷,那是一丝一丝拼命往里钻的冷,仿佛冷到骨头里去。每一块骨头都好像被冻得脆了。每动一下都好似骨头碎掉的疼,疼的钻心。阴寒的冷,冷得入骨。不一会儿,却又变成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手脚都不能动,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他碾断拉碎,无论什么地方都痛。对于当时只有十六岁的孩子,这样的巨大的悲怆足以让他彻底垮掉。然而更大的悲痛接踵而来,他的母亲在忍不住这么巨大的痛苦之后便服毒自尽,留下了一封遗书,让陈炽好好活着。失去双亲的日子让他整日生活在悲痛之中。
在痛哭几天几夜之后,他乱糟糟的头发散发出一股恶臭,深陷的眼眶显示他已有几天没睡了,原本的红光满面早已被面如死灰所取代,皮肤黯淡无光,仿佛蒙上了一层灰。陈炽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还没有下葬,难道他们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吗?想到这里,陈炽的心理不免有些悲痛,眼角流下两行浊泪。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那个大夫,都是那庸医害死了我爹。虽然是这样想,但是陈炽知道可能人家跟我们家无冤无仇,自然不可能故意加害我们一家人,很大可能是那个大夫医术不高。但是或多或少可以说那个庸医对我父母的死负有一定的责任,这下葬的费用须找他讨要回来。
陈炽虽然只有十岁,但是悲痛并没有摧垮他的心智,这些巨大的悲痛在带给亲情方面的缺失的同时,也增强他某些方面的力量。
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这些足以打倒一个成年人的痛哭,却并没有击垮一个小孩。这或许就是某些成功之人身上具有的闪光点,越是逆境,越是痛苦,我越不低头。
陈炽知道如果自己这样一个孩子去那个大夫家讨要下葬费,虽然不会遭到大夫的毒打,但是绝没有可能讨来。
冥思苦想之中,陈炽想到了偷,但是一来自己没有偷盗的习惯,怕是经验略有不足,二来自己也无从得知大夫家的金钱所放何处,冒冒失失去他家翻找,怕是慌乱之下偷鸡不成蚀把米。陈炽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很好的方法。
看到父母的尸体的右下腹都出现尸绿了,并呈现巨人观。想到自己父母的尸体还没有下葬,心中的悲伤不免又袭上心来。
陈炽做好了两手打算,明天且去大夫家瞧瞧,如果偷不来下葬费的话,自己怕是要给父母挖个坑,简易的下葬。
陈炽拿起了家里的一把小刀,在月光下,将小刀在磨刀石上磨得锋快,这把小刀,陈炽不知道会不会用上,但是去偷人家的东西毕竟心里紧张,这小刀或多或少能够给他带来些许的安全感。
这些天来,陈炽一直被悲伤缠绕,憔悴不堪,加之休息的时间又远远不够。在昏昏沉沉之中,他倒在了草席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陈炽刚醒来之时便看到了一缕温暖曦光,看到这富有朝气的太阳,自己这痛苦的处境,心中不觉心绪万千。
但,无论如何,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摸了摸怀里的小刀,陈炽便径直地往大夫家中走去。躲在大夫家的围墙外,陈炽决定要探探大夫家里的情况。作为一个农民的孩子,他三下五除二便翻到了墙的上面,可就在这时,一只大狗龇牙咧嘴的狂吠,饿虎扑食般的,扑上来。
陈炽估计应该能够用小刀将大狗杀死,但这样势必会惊动大夫。于是陈炽边一个转身跳到墙外面去了。
他离开了大夫家,前往市集上买了两个肉包,和一包老鼠药。在买老鼠药的时候,他特意的带了一个面具,而那个摊主除了眼光漏出点异样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举动,想来老板也是知道买老鼠药的人大多都有其他用途,但是我只管卖我的,至于怎么用就是别人的事了。
陈炽将老鼠药全部塞进一个肉包子里面,另一个肉包子自己便啃食干净了。
陈炽便又回到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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