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要带着荣光回来,送她一个真正的吻。
出发前一天,凌昭阳带上夏若送给他的卡,到了缘语蛋糕店。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位和善的阿姨,年纪四十五左右,笑容可掬,微胖的体型仿佛容纳了百川,乐呵呵地带着宽容和善意,接纳着每一位客人。
“小伙子,来买蛋糕呢?这些都是今天现做的,不好吃不要你钱。”
和善的笑容搭配温柔的声音,凌昭阳对老板的好感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笑着将夏若的储值卡递给老板:“麻烦帮看看,这里还剩多少余额,谢了。”
老板看到储值卡后背的名字,笑容写满了幸福,她从冷藏柜里拿出一个一人份的蛋糕,递到凌昭阳手里:“这张卡价值连城,但它买不起任何东西,只能用来换这世上最有价值的蛋糕。”
凌昭阳愣住了。
手心里的蛋糕不大不小,分量只能勉强撑足他的胃,然而正如老板所言,那张卡买不起它,用金钱来衡量它的价值是不敬的行为,只因这蛋糕上,用鲜红的字体,刻着动人心弦的七个字。
祝老公,生日快乐。
“以前我妈过世前,每年生日都会送我一个生日蛋糕,小时候还挺开心,长大后我觉得我妈是把我当小孩,我对此感到特别厌烦,后来生日当天我都会出去跟狐朋狗友浪,直到凌晨才溜回家,而那时,打开冰箱,那里总会放着一个精心制作的蛋糕。我任性地就不打开它,放到它坏也不动一下,直到我妈将它原封不动地丢掉,后来我问我妈,她为什么不自己吃掉,她说,蛋糕要有人一起吃,一起分享生日的喜悦才有意义。我一直不懂,直到她走后,我看着空荡荡的冰箱,才终于明白,我妈当初宁愿扔掉也不吃的悲伤是什么滋味。我再也没过过生日,也没吃过一口蛋糕。”
这是他在之前与夏若互诉衷肠时,含着血泪说出的话。
他只是倾诉一种失而不得的悲痛情感,却没想到她将这份悔恨放到了心底,再将它用同样的方式重现,而这一次,再也不会有悔与痛,也没有孤独与寂寞。
他看到蛋糕店的大门被轻轻推开,阳光穿过掀起的门帘,散落在进门之人身上,像为其披上一层朦胧的金纱,镀上如天使般的荣光。
夏若怀着一脸幸福的笑走到他面前,虔诚地贴住他双手,一起捧起蛋糕:“生日快乐。”
凌昭阳的心情变换得宛如蹦极,刚因被往事勾起的悲伤掉落深渊,瞬间又跃然天空,仰望苍穹,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她,感动得不知该用怎样的语言表述:“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有人曾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故事里的小男孩浪费了一个又一个的生日蛋糕,而她也为小男孩买了一年又一年的蛋糕。她说,希望她走后的每一年,有人能代替她,给小男孩送去生日蛋糕,告诉他,妈妈爱你。”
刹那间,心酸苦楚像奔腾洪流,狂涌到心头。
妈妈爱你。
短短四个字,诉尽了母爱的伟大,可是他却已丧失享受母爱的权利,失去了最心爱的母亲。
为什么他后悔得那么迟,那么迟……
凌昭阳屡次张唇,却屡次丧失了说话的力气。
声音哑了,湿意悄然在眼眶里汇聚,自母亲过世后,他强迫自己,再也不能为任何一事掉泪。习惯了坚强,习惯了快乐的伪装,他都忘了,悲伤和流泪原来是这么痛苦的滋味。
“有沙……进眼里了。”他望向了别处,以为这样就能掩饰他的软弱,可不知,他反而将脆弱的内心暴露得无所遁形。
泪,滑落脸颊,本以为会被嘲笑,没想到柔软的纸巾擦去了他软弱的痕迹,夏若笑容如花般绽放,给了他一个炽热的拥抱:“虽然大丈夫能屈能伸没错啦,但是过生日要开开心心的啊,这不是还有我陪你嘛。”
凌昭阳哽塞地拥住她,紧紧地,紧紧地……他实在难以启齿煽.情的话语,只能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感动。
“不是说,不来送我?”
不是说,要我自己准备早餐,为什么,还要送我这一份特别的礼物?真是,让我根本无法安心离开。
“我只是顺路过来买蛋糕,结果看到了一位要吃糖的小宝宝。呶,”夏若递给他一包大白兔奶糖,笑容依旧,“吃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这是家的味道。”
奶糖,是母亲的味道。
蛋糕,是我的味道。
无论你身在何方,一定要记得,这些都是家的味道。
记得这里有个家,等你早日归来,这里有个人,等你一起度过每一年的生日。
凌昭阳终是又输了夏若一局。
这一天,他吃到了最美味的生日蛋糕,尝到了最甜的奶糖。
他与夏若在蛋糕店待到了晚上,说着他们彼此的故事,笑着对方的丑事,直到夜空降落,流星划过,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牵着手走出店外,望着浩瀚星空,许下要一起奋斗的承诺。
然后,笑着拥抱,笑着告别。
他们没有热烈的吻别,没有煽.情的泪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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