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苏曼婷都没穿上衣服。
耿润峰吃饭时,盯了苏曼婷光洁的身子道:「过去还真没发现,你有这癖好
。」
苏曼婷脸一红:「才不是。就是今天想放松一下。」
吃过饭,两个人没有急于继续盘肠大战,一起慵懒的躺在了松软的床上。
柔和的床头灯给两人身上披了一层玉色。
拥着苏曼婷,耿润峰拿起了戴平原的笔记。
没等翻开,他又想起老戴那憨厚的笑容。
平日里,老戴总是那副模样,只有在争论起时政和经济的时候,他才会露出
难得一见的犀利。
关于孙虹的出轨,耿润峰不止一次对老戴旁敲侧击,提醒他头上有了顶帽子
,帽子的颜色很养眼。
老戴总是笑笑,不做回应。
只有一次,半开玩笑似的说,看破别说破。
尿毒症想来老戴的话里别有深意。
「哥,你想什么呢?」
苏曼婷的轻语将耿润峰拉回到了现实。
以耿润峰的脾气,若是平素里这么问,他一定会说,在想你啊之类的云云。
这一次,他本也想这么回答,可是又生生止住了习惯,转而老实的回答道:
「在想那个过世的朋友。」
「很重要的朋友?女的!」
苏曼婷的话里有了几许酸味。
「不是女的,不过的确很重要。」
耿润峰苦笑,顺手捏了捏苏曼婷的rǔ_fáng,惹得她一阵娇颤。
耿润峰打开戴平原的笔记,翻到了最后一页。
他很想知道,戴平原最后的岁月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看着戴平原那笨拙得如小学生一样的字迹,耿润峰忍不住吐槽:这也是名校
里出来的学生?看这两笔字,可真看不出他的睿智。
这字,快和写「一师是个好学校」
的将军一个水平了。
正吐槽着,耿润峰看到了纸面上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细一看,才知道,这段文字是戴平原留给自己的信,亦或可以称作遗书,只
是没写到独立的信纸上。
润峰我友:见到这个册子,料想你我已天人两隔。
我叮嘱过虹,要我走以后,再把这个交给你。
这里面,是我近几年的观察和体悟,还有一些假想和推测,其中有对有错。
过去的,我已总结,未来的,我肯定是看不到了。
经历前些年的错误,以及反思,我更坚定自己的判断。
只可惜,我无法亲自验证。
其实明知人死万事皆空,却依然放不下这点执念。
虹是个女人,不想让她再为这劳心神了。
跟我这些年,她很苦。
所以,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
你我都明白,有些事看似离我们很远,却又和我们密切相关。
这个会就像一张大,将我们牢牢的裹挟在其中,若有变化,我们都无法
逃离。
不敢妄言这些思考有什么大用,但是对于明理的人来说,趋利避害,还是有
那么几分作用的。
假使它能帮你一些,那就当成我留给你的礼物,如果我的判断没有应验,麻
烦你替我向厉老师道歉。
不过,料想你应无需如此。
人心叵测,最好不要让这个册子落到一些人手里,比如乔新明。
那样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我们这个时代已经够复杂了,不需要更复杂。
很庆幸有你这么样一个朋友,在这个人情如纸的时代。
不然你不会看到这些文字。
不想矫情说什么来生,那本也虚无。
算了,有点累了,就说到这吧。
永别了,兄。
看过戴平原的遗书,耿润峰鼻尖微酸,忍不住一声长叹。
「他文才真好。」
俯在耿润峰胸口的苏曼婷赞道。
「不好就怪了。北大的高材生。」
耿润峰上戴平原的笔记,放到了床头。
「哥,我发现你的朋友都那么厉害。」
苏曼婷看着耿润峰的眼光里多了许多崇拜。
耿润峰苦笑:「厉害么?他经常失业。」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和那个北大出来卖猪肉的有的比了。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溷
这么惨,谁让他和他导师闹掰了。在这个时代,谈什么良心、理想、信仰,太奢
侈了。一点不扒瞎,他要想进政府机关,就是他老师一句话的事。」
「他的老师那么厉害?我怎么感觉我大学老师弱爆了,当初给我们安排实习
单位都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
「愿意给你们求人,那还算不错的,起码还帮忙了。撒手不管,你找谁说理
去?」
耿润峰说完,俩人同时沉默下来,保持了高度的默契。
少顷,又是苏曼婷打破沉寂,问:「哥,你睡过多少女人了?」
耿润峰翻了翻眼睛,想了半天,说道:「忘了。」
苏曼婷娇嗔:「你说说你多色,这得多到啥程度才能到记不住的地步。」
「记数字是最没品的,有什么意义?质量大于数量。」
耿润峰认真道。
「哦?那我在你睡过的女人算高质量的么?」
「当然!国优品质!」
耿润峰侧目盯着苏曼婷道。
苏曼婷吃吃地笑了起来:「骗人。我还算高质量?我胸那么小。」
听苏曼婷这么一说,耿润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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