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密集枪炮声,门外两个耐不住寂寞和诱惑的娃娃兵不停地跑到作战室去“刺探”战况,回来后私下里议论着。
“怎么搞的?!二连、三连和四连全都退到第二道防线了……”
“人家89营还在原地坚守,我们这里却在全线撤退,这回我们38营丢脸丢大了……”
“这下89营惨了,敌人的炮弹肯定都砸到他们头上去了……”
“……”
“我们自己的阵地都还没有夺回来呢,李营长却让一连去增援89营……”
“我听到张副司令在电话里对89营韦营长说,要他天黑前再组织一次反击……”
就这样,持续一天的战况通过他俩断断续续的交谈传递给了屋内的苏梅,让她一会儿揪心,一会儿释然。当桌上那盒便携式石英钟的指针指向下午六点多时,这些议论也随着枪炮声的沉寂而停止了,苏梅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松弛下来。
现在一切都显得是那样地寂静,苏梅想象着外面的情景,那些打了一天的士兵一定都疲惫不堪、伤残累累了。作为女性,她忽然觉得有些难于理解这个世界,尤其是这个世界的男人们,为什么他们总热衷于打打杀杀,难道他们从我们女人的肚子里跑到这个世上来就是为了这个?
在幽闭的空间里,你看不见日月星辰的变换,感觉不到光阴的流逝,时间的概念变得愈发的抽象,只剩下桌上那只军用石英钟的指针在数字格子上做着毫无意义的轮回,嘀嗒、嘀嗒。现在,它指示的“夜”已经深了。
苏梅想,战况一定是按照战前预计的那样发展着的,否则到这个时候一定会通知转移的,眼下山洞内不可能还能保持如此宁静的状态,连门外那两个无聊至极的娃娃兵打盹的动静都感受得到。这样一想,苏梅不由得由衷地赞叹起张云彪足智多谋和对事物发展的驾驭与主导才能起来,她似乎明白了当年王国强拥有那么强大的组织资源为什么还会败在他手下,自己一个小女子还想怎样?
苏梅觉得今晚张云彪一定会兴高采烈地过来搂着她过夜的。她相信男人对自己的迷恋,虽然昨晚她只埋怨几句,他莫名其妙地生起气来摔门出去了,还蛮横地要打人……奇怪的是,现在苏梅想到这些却已经对他怨恨不起来了,想马上见到他的渴望倒反强烈起来。
躺在床上等他到来的她,一听到门外有动静时就兴奋地背过身去。她觉得这个男人应该首先站在床边向她道歉,就像以前的丈夫和王国强那样,等他检讨得让自己心满意足了、开心了,她才转回身来接纳他,将他想要的“恩赏”给他。
不管男人怎么厉害,但在感情问题上就应该男女平等,这是苏梅从小就接受的观念。她和从前的丈夫在一起时,只要他在她面前稍稍摆点“大男子主义”的谱,她就毫不犹豫地和他吵一顿,然后是连续几天的“冷战”,直到他可怜巴巴地向她认错。就是和王国强在一起时,她也时常使些小性子跟他怄气,直到他有理没理都要先向她认错。她发现王国强也很有些“大男子主义”,以至于时常把本来应该交由她们女子刑侦队去完成的任务,却交给了市刑警队那帮自以为是的 “臭男人”,每当这时她总有办法逼得王国强“朝令夕改”,看着原本忿忿不平的队友们因此而欢呼雀跃地高呼“王局万岁”的样子,开心的苏梅真想告诉她们真相:这可是昨晚人家紧紧掐着王局那根软下来的命根子狠狠地“批斗”而争回来的。
但是,苏梅一次又一次地背过身去的动作都没有等来她企盼的,张云彪并没有出现,直到最后一次门外的动静消失很久了,她不甘心地回转身,瞥见桌上那无情的石英钟已经指向凌晨4点时,她再也忍不住满心的委屈,一串串泪珠像一颗颗失落的心,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
她在心头怨恨他道:“一点都不懂得尊重人家,还想要人家爱你,哼,门都没有!”
哭着怨着,她就对比起王国强对她的怜惜来——王国强从来就没让使小性子的她失望过,她于是又啐道:“那样的男人才能赢得人家的心,你这强盗不配!”
怨也好恨也好,怨完恨完,苏梅最后也只能对着蚊帐顶发呆。
“他是不是真生人家的气了?”
女人的心坎忽然又冒出来这么一个问题,想起昨晚他那只高高扬在半空中的大手,她心底里就发慌,脑海里出现了过去他像可怕的魔鬼一样糟践她的情景,“天啊!他要是真生了气,再像过去那样对人家,人家可怎么办哟?!”
“不会的,他再舍不得那样对人家的。”一阵心惊肉跳的慌张过后,苏梅又安慰起自己。
这会的苏梅更愿意相信张云彪爱怜她是发自真心的了。她仔细回想着在别墅住的那些天里他对待她的举止和态度,尤其从他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她再找不到丝毫半点的恶意。虽然他对她的所作所为还是那么的“霸道”、“蛮不讲理”,不管她的意愿,但这其中与其说是强迫她,还不如说是迷恋她,向她表达他无边的爱欲,尤其让苏梅尴尬和脸红心跳的是,现在他每次要她之前,他总是把她的身体翻来覆去地亲个够,从头到足的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这种执着的温柔,是过去糟践她的那段日子里不曾有过的。
不过苏梅在脑海里看到张云彪把头埋在自己的两腿间,把她刺激得死去活来,她就再也管不住自己,不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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