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羽一心想着严成玉猜谜一般的对话,想出了神,竟然没发现被人走到身后。这被人一拍之下,顿时身体自然产生反应,一手往肩上一摁,抓住那人手腕,同时翻身一拧,另一手直勾勾一拳打去!
不过这拳头就在那人鼻尖处将将停住!
因为他已经看清了来人,却是他的生意伙伴——死胖子严焕。
“妈呀,你要吓死我啊!”胖子喘着粗气,捂着胸口嚷嚷道,“太野蛮了,太暴力了!”
“谁让你一声不响就跑到我背后的。”严羽有些尴尬地说道。
“我喊了你好几声啊你都没反应,我就过来看你究竟玩什么好东西呢——哟,这果然有好东西啊。”严焕伸着脖子一张望,就看到了严羽手中把玩的小盒子了。
胖子脸上顿时显出一副极其暧昧而猥琐的笑容来:“嘿嘿,小子看不出来很有手段嘛,哄得小妞追上门送定情信物来了。”
严羽连忙肃颜道:“休得胡说,这是二小姐给我的。”
“嘿嘿,你着急什么。咱们大秦又没那个同姓不婚的讲究。二小姐是长支长房,你呢是远房中的远房,差出八辈子关系去了。咱们族内通婚的也不少见啊,我给你数……”严焕掰着手指头就要给严羽戏说严家历代的族谱,严羽连忙伸手打住。
“别瞎想了。我在大院的时候,二小姐欠我一个人情而已。”严羽生怕严焕扯着大嘴再出去瞎嚷嚷,那事情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连忙打开盒子让他看个清楚,“你看,只不过是一枚虎髓丹,是他爸近日炼成的,二小姐拿来还个人情而已。”
“家主炼的?那更是稀罕事儿了,家主一向醉心武技,从来没在丹药上面动过手。那这丹药可更珍贵了,八成是他老人家炼出的第一批丹药,很有纪念价值和收藏意义……”严焕拿着那小盒子,双眼发亮。
不过严羽却微微一震。
胖子的话如同一道闪电掠过,刹那间让他找到了方向。
家主从前从来不炼药的!严成玉真正想要强调的是这一点——现在父亲的转变让严成玉心中起疑了!
严羽知道这种不安从何而来——因为他已经在那隧道底下,见到了正牌严天昊的尸体。现在的严天昊,无疑只是严辛和严夫人竖起的一个傀儡。不论他装得再像,在至亲骨肉面前却总是会露出些微的差别。身为严天昊亲女的严成玉,显然是已经猜测了点什么!
而小姒的监视也就可以理解了。心中疑惑的严成玉,自然首先想到的就是向自己的另一个亲人——严夫人求证。但是她却不知道,严夫人和严辛就是同谋!现在的严成玉,肯定已经被严密控制起来了,这就是为什么严成玉首先强调“自由”。她既是在暗示自己的自由受到了限制,同时也是在提示严羽现在不受限制,希望他可以做点什么。
严羽目光闪动,紧紧地捏住了拳头。自从在隧道中发现了严天昊的尸体之后,这桩事情就成为了他心中最深处的秘密。无论是严辛还是严夫人,乃至于假冒的严家家主,对于现在的严羽而言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物,所以他只能小心再小心,将自己的秘密严严实实地守护起来,不到自己有能力为家主报仇绝不将其公之于众。
但是严成玉的发现,让他们俩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严羽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和自己并肩战斗的战友!
严羽推理了一圈,心中却又有些忐忑。就算严成玉对家主的身份起了疑心而被监视,为什么又会信任他呢?两人在学堂中的时候并未深交,只是因为那拿错的气脉图谱而有过这样一次交集。难道严成玉就是从那时看出自己可以信赖?
脑子里乱哄哄地,严羽呆立在原地站了好半天,直到严焕又连喊了好几声才醒过来。
“药丸子都碎了,趁着药性还没有散掉,赶紧把药吃了吧,别辜负了二小姐一片美意。”严焕又拍了拍严羽的肩膀,从他一脸的坏笑上来看,显然误会了严羽发愣的原因。
严羽捧着那小盒回到自己屋里,阴冷的土屋中,似乎仍留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严羽不自觉地耸了耸鼻子,走到严成玉曾经拿起的那本读书笔记来。脑中还琢磨着严成玉所说过的话,猜测着她的动机,严羽下意识地翻动着笔记,突然,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翻到的这一页笔记上,不知何时被烧出来一个小洞!
严羽确定,这个小洞之前绝对不存在这里,应该就是严成玉刚才动的手脚。从前后文联系上来看,那是一个树木的“木”字。严羽百思不得其解,若是这个小洞是严成玉刻意留下,那一个“木”字究竟作何解释?
突然他心中一动,将整本笔记前后快速地翻阅了一遍。
果然,除了那一页的“木”字之外,还有一个张弓的“张”字也被烧掉了。
“木,张?张,木?”严羽口中喃喃道,眉头紧皱,“难道是让我去找个叫做张木的人?可是我也不认识这么个家伙啊。”
一遍遍念叨着这两个字,严羽突然灵光一闪。
“是账目!”
严辛的账目!
严羽就是因为当年发现了严辛在账本上的一个失误,而被开除了学堂,这件事情他记忆犹新。现在想起来,严辛平时在大院里口碑很好,无论对谁都恭谦温和的样子,唯有对自己却一再加害——难道就是当年那个账本上出的毛病?
莫非,他与严夫人合伙算计严天昊的阴谋,能够从那条账目中找出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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