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卖了……你还说那看起来是个老实人,老实你娘的个腿啊!”
并没见那卖闺女的男人在场,想必是不敢见人了。
“小哥,那个来买他闺女的,是什么人啊?”
那小伙子摇了摇头,“俺没见着。”
一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农夫看聂阳较为和气,也大着胆子凑了上来,小声说道
:“俺见着了,俺见着了。那个后生看起来比你还小点,穿着黑溜溜的衣裳,腰
上那穗子,还坠着个……那叫啥来着?阴阳……对对,风水先生老拿的那个阴阳
坠子。模样还挺俊俏,看起来本本分分的,要不严三儿卖得那么痛快。嘿,谁知
道老实驴也会尥蹶子,看不出啊。”
“八卦坠,难道是剑鸣?”聂阳转念一想,问道,“那个年轻人来这里的时
候,是不是带着一个年轻妇人?”
董诗诗婚后便挽着发髻修眉开脸,一直是做妇人打扮,在这样的村子里有大
户妇人出现,应该是十分抢眼才对。
那个农夫却摇了摇头,“那后生带着个有蓬的牛车,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人。
应该不是娘们吧,不然他还来买严三儿的闺女做啥?”
心中已经笃定,这些村人看起来愚钝淳朴,捏造设伏的可能性很小,聂阳立
刻问道:“那您知不知道那人在这里的时候在哪儿落脚的?”
那农夫指着村子正中的土路尽头,道:“喏,就是路北头儿,西北角上黑狗
子家。他贪人银子把房子租了出去,这下里面死了人,你看晦气不晦气。”
“多谢大哥了。”聂阳随手摸出一块碎银塞在那农夫手里,挤出人群对着云
盼情点了点头,一起往黑狗子家那边走去。
目的地并不难辩认,因为那里此刻正大敞着简陋的院门,几个农妇远远地对
着那里指指点点,一个木炭般黝黑的精壮青年正赤着上身满脸晦气的拿着木桶往
院门泼水。
聂阳上前问道:“请问这里是黑狗子家么?”
那青年没好气的答道:“找俺干啥?要是租房的,找别人去!俺这里不干了!”
聂阳拿出一块碎银,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我不租房,我只是进去看看。”
黑狗子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了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堆着笑
让开了大门,“您请,您请,随便看。不过俺话说在头喽,这屋子才死了人,您
可别嫌晦气。”
他这才看到聂阳腰侧的佩剑,立刻自己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嘿,当
俺没说,弄了半天您是个混江湖的,随便看,您随便看,死个把人估摸您也见怪
不怪了,请进,请进。俺不在这和碍眼了哈。”
说完,他拿着银子一溜烟跑了,看来就算是这种胆大的姓,也不愿意和江
湖的武人多打交道。
两人进了院子,顺手关上了院门,四下查探起来。
说到过的牛车并未停在院中,看来董剑鸣走时,也驾了那辆牛车。这样看来,
即使走了,速度也不会太快。
院子里的大屋分了三间,应该不是平时住人的地方,除了不带堂屋的卧房,
便只有一间粮仓,一间柴房,倒像是存储闲置不用东西的地方。看来这黑狗子在
村中也算是殷实农户。
卧房应该就是那村姑殒命之所,床上东西全都换了新的,地上也细细用水泼
过,踏足进去,就是一脚泥泞。床边墙上还挂了一道黄符,床头插了一炷香,看
来也是临时抱佛脚之物。
从那几个武当子的表现推断,多半他们是知道董剑鸣向常姓买女一事
的,这种事情传扬出去,确实对武当是个不小的打击。
不过如果那女子确实是脱阴而亡的话,对其奸淫的,就多半是刘啬本人。刘
啬和夏浩一样都是为幽冥九转功遗毒所苦的人,若是离了女人,不出三天就会阴
火焚身,痛不欲生。
董剑鸣竟然肯为他去买无辜村姑供其泄欲,莫不是真的被仇恨冲昏了头么?
还是说……有董诗诗被拿来要挟的可能呢?
柴房之中一无所获,两人来到了存放粮食的大屋,屋内倒也有一张板床,不
过明显是临时搭建而成。云盼情走到床边,伸出两根玉指,轻轻拈起了一根长发,
低声道:“看来董姐姐应该是被关在这里的。”
“你这么肯定?”聂阳一边四下看着,一边随口反问。
云盼情指着木板边上的墙壁,道:“是啊,不是董姐姐,还会是谁?”
聂阳顺着那指尖望去,破破烂烂的墙面上,依稀可以看见用指甲刮出的十几
个小字。
“小阳子小阳子……”密密麻麻刮出来的,尽是董诗诗对聂阳的称呼。
聂阳苦笑着吐了口气,道:“果然是她。”
“看起来,董姐姐到并无大碍。咱们出去问一下村人,准备追过去吧。”云
盼情觉得这里已经找不到什么,便建议道。
“嗯。”聂阳点了点头,也打算早些追去。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略带乡音却顺耳的多的声音,说话的是一个刚刚才走进
来的带着和气微笑的青年男子,略显富态红光满面,好像是小镇之中的酒家掌柜
一般。
“真没想到,你们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聂阳心中一动,扬声道:“董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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