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聂阳带下了望舟山。
这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的经历,却让聂阳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仅仅是剑
法精进,心中某些疑惑也在渐渐确定之后被他果断的封闭在了心底角落,不愿触
及。
二人没再进入镇剑轩,径直绕到了那间小屋之外。午后搭着土灶,灶上放着
一口大锅,木盖之下,鱼香四溢。
南宫盛满面黑烟,正在将吹火棍放回原处,看到二人来了,呵呵笑道:“丫
头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平时不都要迟个一时半刻的,你突然这么准时,老头子
来不及收拾啊。”
云盼情进屋拿了一条巾子,笑着走到南宫盛身边,给他擦着脸,笑道:“谁
叫今天不止我一个,我还像以前那么拖拖拉拉,岂不是丢了自己的人。”
南宫盛哈哈大笑,拍着她的头道:“好,丫头,有这个自觉,你才算是长大
了。”
从屋中搬出一张木板,架在池塘边的一块平整大石之上,权当饭桌,三人一
人挑了一块石头坐下,就这鱼汤鱼肉,吃喝起来。
饭菜谈不上美味,聂阳也无心放在吃上,尽管鱼汤鲜美,也只是浅浅喝了几
口,便将那件事故作轻描淡写的问了出来:“老爷子,晚辈冒昧向你打听一下,
约莫二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个小有名气,被人叫做烟雨剑赢北周的剑客,你可有
印象?”
南宫盛白眉微挑,细细思一阵,才道:“你说的这人,我还记得。怎么?
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聂阳双眼顿时一亮,问道:“实不相瞒,此人是晚辈心中疑惑的关键所在,
如果前辈能想起什么,还请不吝告知。”
南宫盛叹了口气,喝了一口汤,咬了一口面饼,细细咀嚼咽下,才道:“按
说这人,你本该有更适问的长辈。毕竟当年烟雨剑上门挑战,应战的就是她的
兄长,南宫麒。麒麟的那个麒。”
聂阳不由得心中一惊,聂老夫人的闺名,便是南宫麟。南宫盛的言下之意,
自然是若聂老夫人尚在人世,自然比他更清楚赢北周的事。
“不过我那堂妹终究已经不在人世。我知道的倒也不多,能点拨到你多少,
就算是运气。与你无用,也不要来怪老头子。”
聂阳忙一拱手道:“岂敢,晚辈洗耳恭听。”
“你要是没说那人绰号,我到没有什么印象。赢北周这名字,那人提的不多。
倒是烟雨剑这名号,他叫的很响。此人天资过人,剑法着实有些门道。来南宫家
挑战之前,已经击败了几个很有实力的剑客。他原本是冲着当时南宫家第一高手
南宫熙而来,按他的说法,若是赢下后,便可以挑战他最终的目标,谢烟雨。”
南宫盛夹了一块鱼肉,却悬在空中未送到嘴边,目光怔怔似是在回忆当年之
事,“只不过那时南宫熙才斗败了大哥南宫悠,成了实际上南宫世家的人,又
有狼魂银狼之名如日中天,自然不屑于他这种名声泛泛之辈动手。最后出手的,
便是身为长辈却反而十分仰慕南宫熙的南宫麒。”
“南宫家家传武功驳杂繁复,家中各人往往选定一门苦心钻研,与慕容家倒
有几分类似。南宫麒练得,正是剑法。”南宫盛终究上了年纪,回忆起来,说出
的话许久也没转入正题,反倒在此将南宫家的朱雀七绝剑细细评述了一番,直到
云盼情忍不住在一旁提醒了一句,才拍了一下额头道,“老头子话多,说岔了。”
聂阳忙道:“无妨,晚辈也是习剑,能听老爷子评述剑法,也受益匪浅。”
“说实话,老头子记住了烟雨剑这个名号,更多是因为觉得此人狂妄,以那
种功夫,便想要挑战天下剑客。那场决斗本身,却没什么好说。南宫麒苦心浸淫
剑法近二十年,功力比老头子全盛之时还要高出一截,那烟雨剑还不出十招,便
被逼到弃剑认输。那场决斗只有他们兄妹加上烟雨剑三人在场,南宫麒仁心宅厚,
结果由他所讲,想来是已经维护了对手面子,让我来猜,恐怕烟雨剑最多也就走
出了三招开外。那人也算心高气傲,受的打击着实不小,当时我看他出门时的模
样,仿佛随时会一头撞死一般。以他的心性天资,若是没有良人引导,钻了牛角
尖,谁知道会创出什么惊天邪功来。”
“不过那一场比斗公平理,他也没什么好怨恨的。擦了擦身上的血,连伤
口也没包扎,就那么走了。”南宫盛将已经凉了的筷中鱼肉递进口里,问道,
“这种人南宫家也不知道见过多少。聂家小子,你怎么想起问他来了?”
聂阳没得到什么有益讯息,沉吟道:“那之后呢?他没再来挑战过么?江湖
上可还有他的消息?”
南宫盛皱眉思,连口中鱼肉也忘了咽下,片刻后,才道:“那之后也不是
全无消息。我隐约记得,这人销声匿迹两三年后,突然又寄来了一封挑战信函。
只是那时南宫家正值动荡纷乱将起,山雨欲来之际,也没什么人放在心上。而且
那场约定的挑战,到了最后,也并未见他出现。我与南宫麒虽是堂兄,关系却
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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