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可就先走了。”
他顺势抱拳道:“谢兄,后会有期。舍妹承蒙照顾,他日若有差遣,只管吩
咐便是。就此别过。”
谢志渺望着远去马蹄,苦涩一笑,喃喃道:“你若不是养子,而是她的亲生
兄长,该有多好。”
话音刚落,天边一声闷雷,卷动一片浓云滚滚而来。看来,这柔润细雨,也
即将在莫测难解的风云变幻之中,化为暴雨倾盆……
拜这一场大雨所赐,聂阳三人的返程足足延迟了一倍不止,几日住店,云盼
情都和聂月儿同寝,轻易便亲密起来。月儿并不是好相处的性子,与镖队同行那
些时日,董诗诗般讨好,也没能消去彼此间的姑嫂隔阂。
月儿对云盼情,也明显的流露出过嫉妒之意,没奈何云盼情天生便有股令人
亲近的气质,这几天下来更是也不多理睬聂阳半句,终日只是和她有说有笑,不
知不觉,也就悄无声息的挤进了她心底一块柔软的所在。
一如渐渐在聂阳心底划出一块专属域一般。
也托这两日雨中闲暇的福,聂阳总算兑现了承诺的请客。云盼情吃的开心非
常,全没了形象可言,直看得聂月儿闷声大笑。
雨过之后,也没见碧空晴日,仍是铅云遮天,阴沉沉气闷的很。
到了孔雀郡周遭,本有些担心官府通缉仍在,想要直接绕去藏身之处与慕容
极回,可一想多日不曾在此,郡内情形还是亲眼查探一下为上。毕竟官府通缉
虽发,却至今也没见什么大动作,更像是天道的那位官府中人敷衍了事向上交差,
同时睁只眼闭只眼图个心安理得。
而且,聂月儿所说的可能也确实让聂阳有些在意,回程的几日间反复思,
竟愈发觉得疑窦满腹。董凡直接间接透露出的线,竟在抽丝剥茧后尽数暗示着
董浩然未死。
现下回想起来,董诗诗所看到的那个男人,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认定那是
自己未死的父亲而已,易容术高超可以用来解释,那么,董凡催心术影响了董诗
诗的判断不也说的通么?
为了不影响判断,聂阳坚持先去孔雀郡中走上一遭,免得带着疑惑前去,平
白给慕容极甚至燕逐雪添些麻烦。
其实他心底反而隐隐期盼着董浩然已死,这样的话,只要想办法隔开董剑鸣,
便再不必顾虑董家的干系,将董凡这只老狐狸尽力扼杀。
守城门的衙役果然并未仔细核对,聂阳不过是几日不曾修面,冒了些青惨惨
的胡茬,与那通缉肖像可以说仍有八分相似,依旧顺利进到了郡中。那些懒洋洋
眼皮也不愿高抬的模样若适鹰横天尚在人世不巧撞见,只怕当即便是一爪送这班
人去床上休养个十天半月。
既然目标是洗翎园,此刻天色擦黑,时辰倒是对了,但身边这二女无论如何
也不适跟去,两人模样俊俏,一个秀美一个可爱,怎么也没法简简单单的女扮
男装。月儿还有耳洞,发髻只要一挽,当即便要露馅。
反复劝说,云盼情和聂月儿也不肯先去慕容极那边,而是从聂阳那里讨了几
钱银子,去北苑斜对面的茶楼等着。
有龙十九这种书画全才,只怕董大老板手下高手,应该已经无人不知聂阳的
模样,假装嫖客混入,也不可能打探得出什么。聂阳微一犹豫,仍选了地形较为
熟悉的那栋前后门上名字都不一样的小楼。
那里已被仔细探查过,又装模作样的摆出过要炸掉的架势,若真是老奸巨猾
之辈,此刻那些密室,多半又已用上。
在这里吃过暗亏,聂阳也不敢怠慢,做出酩酊大醉的样子闪入侧巷,一直等
到近端被一座软轿恰好挡住,才提起跃起,小心的伏在墙头,匍匐向着摘星楼而
去。
夜幕已垂,角落之地灯火难及,聂阳轻轻落下,藏在一丛花草之后,靠着过
人耳力,仔细听着园中动静。
确定了四下无人,只有风声虫鸣而已,他才一步三顾的向着小楼挪去。
不料,还没到近前,就见一个苗条的身影突然从小楼后门里闪了出来,身上
裹着炫黑绸袍,兜帽遮颜,脚步匆匆向着后门跑去,不时回头打量,仿佛怕谁追
出来一样。
这是什么人?聂阳衡量一番,还是决定压下好奇,先将楼里探查仔细。反正
看那女子脚步虚浮,不似伪装,应该确实身无缚鸡之力。
可才摸近一些,就听一阵纷杂脚步,一男三女从楼里冲了出来,男的上身精
赤,收腰阔背,倒提着一把单刀,连裤腰也没扎好。三女之中,一人钗歪发乱,
两人睡眼朦胧,都不似十分清醒。
较醒神的那个女子一跺脚,嗔道:“你这死鬼,看人不好好看,偏要来闹我,
现在好了,你要怎么向大老板交代?”
那男人摸了摸头,迁怒向另外二女道:“你们不要命了?老子让你们替这么
一会儿,就敢迷迷糊糊睡过去,信不信我叫大老板把你们赏给了我,一个个慢慢
弄死!”
那睡眼朦胧的二女顿时一个激灵,连声道:“黄大爷饶命!我们这就去追!”
那姓黄的汉子啐了一口道:“凭你们?追个屁!给老子回去,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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