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也离不开名利权色四字。
如聂阳所料,去镇上的大道设下了关卡,三道拒角当中横着一根长杆,六名
官差按着腰刀守在两旁,一个衙役扶着竿头顺次检视来人,后方丈许之处,还有
四名手持长枪的兵卒立于路边。
“好大的阵仗。”聂阳微微皱眉,也不知鹰横天之后,这税银巨案现下由谁
负责。
“咱们从旁绕过去?还是就这么试试?”月儿低声问道,趁着离关卡还有
余丈距离,绕开大道也并非全无可能。
聂阳看前面一个中年汉子翻身下马,让衙役看了看,便抬竿通行,心中稍安,
继续向前走去,道:“你的鞭子软剑缠好些,咱们就这么过去。”
“去镇上?”那衙役约莫二十来岁,笑嘻嘻的圆脸颇为讨喜,浑不似大多凶
神恶煞的官府鹰爪。
“嗯,去看亲戚。”聂阳微笑答道,他那笑脸说来便来,如刚到镖局之时一
样,毫无破绽。
月儿帮腔道:“我们去看小姨,她最近身子不好,我们给她送一篮子鸡蛋。”
那衙役笑嘻嘻的问道:“哦?你们小姨姓什么,嫁在哪户人家?我也是这镇
上长大的,你说说,保不准咱们还沾亲带故咧。”
月儿挎着聂阳的手臂微微一紧,低下头去。
聂阳心念急转,笑道:“我媳妇小姨姓聂,嫁在镇西刘家。她闺名单字一个
琴,小哥想的起么?”
聂琴本就是他家远亲,算起来还是月儿堂姑,聂阳情急想了起来,便搏下这
一注,只盼这堂姑并未搬离此地。
“哦……”那衙役搔了搔下巴,从腰后扯了一条布巾,笑道,“是刘家二奶
奶啊,记得记得,前日还在他家讨了碗水喝,也没见人,想来那时已经不舒服了
吧。瞧瞧你们,去看刘二奶奶怎么能这副样子,快把脸擦擦。”
聂阳微微皱眉,也只好接过布巾,将手脸擦净。月儿面带不悦,也只得照办。
“谢谢小哥,瞧我们,还把你的巾子弄得脏兮兮的。”不愿在此久留,聂阳
陪笑道,“我们能过去了么?”
那衙役摆了摆手,另一端官差便将竿子收起,“瞧你媳妇,水灵灵的姑娘,
以后多擦洗着点,这多标致。去吧去吧。”
聂阳拉着月儿迈开步子,微笑道:“听说最近歹人多,我这也是害怕不是。
劳烦小哥费心了,回头望我们村里坐坐,我请你喝酒。”
“好,这附近村子我们迟早要走上一遭,到时讨碗水喝,兄可不要小气。”
那衙役依旧笑嘻嘻的,朗声说道。
两人走出数丈,正舒了口气,就听身后那衙役突道:“咦,那水灵灵的小媳
妇,你腰上的兵器露出来了。”
月儿心中一惊,正要伸手去摸软剑,一股阴劲从聂阳手上传来,将她制住动
弹不得。
聂阳回身笑道:“小哥看错了吧,我们哪儿有什么兵器。要不您来撩开看看?”
那衙役也不过来,远远抱了抱拳,笑道:“恕罪恕罪,是我看走眼了。您二
位走好。”
“哥,那人到底看到了没?”走远了些,月儿连忙摸了摸腰间剑柄鞭身,都
被衣服盖的好端端的,毫无痕迹,不禁有些生气,开口问道。
“他们的职责并非拦截江湖中人,而是找出形迹可疑之辈,拦在镇外。方才
那句,恐怕只是看你走路腰肢扭的略不自然,随口诈你一诈。”
“多缠了一条鞭子,当然有些别扭。啧……那家伙年纪不大,眼睛倒真毒。”
月儿心有余悸回头看了两眼,又从地上抹了些泥灰,与聂阳一起细细擦在脸上。
“你当只是眼睛么?”聂阳拍了拍月儿手臂,道,“那关卡剩下十人加到一
起,恐怕也沾不到那人一片衣角。”
“对了,哥,你方才制我那一下……”月儿侧头瞪了他一眼,突然道,“你
功力一下子就如此突飞猛进了么?”
聂阳不愿多谈,只是道:“只是略有进步,方才那一招影返,本就是借了你
的力道,是你太莽撞了。”
“现下见了邢碎影,你有把握杀了他么?”月儿望着远远出现在道路尽头的
镇子,突然用有些忧郁的口吻说道。
“我不知道。”聂阳有些无奈的说道,“经过那晚和东方漠一战,我才发觉,
邢碎影多半也并未在我面前使出过真功夫。”他接着咬牙道,“不过那天看到孙
绝凡的出手,我也知道了一件事。杀人,并不一定要比对方功夫好。”
“哥……比起报仇雪恨,我……我更想你能好好活着。”月儿挽着他的手臂,
有些急切的说道。
从接近这个镇子开始,她不仅没有产生半点思乡之情,反而由心底升起了无
法捉摸的隐约不安。仿佛最终会有什么无法接受的事实,将在这里揭破于世人面
前。
“杀不了他,我这一生,也已不能算是活着。”望着道路尽头,那曾经是自
己家乡的地方,聂阳如此说道。
阳光下,那一栋栋砖屋瓦舍,一条条青石小道,一群群往来行人,和一个个
深埋秘密,都已近在眼前。
乳硬助性 第八十章
(一)
“你在怕什么?你不是柳下惠,我也非贞烈女,你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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