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告别后,他端着盒子,一路小跑回去了。
恒子的话到提醒了我,顺利的话路上也得将近五个钟头,还是吃饱点比较明智,下一餐应该是在家里享受母亲可口的饭菜了。
朝老板娘走过去,离炉子很远,她就热情的冲我打招呼:“姑娘,吃点么事?”
准备走近看看,她却阻拦了我。
“么拢近了,炉子边晓得几热哦!你吃么事告诉我,帮你下”,她依旧热心的说。
是啊!三十七八度高温,半人高的煤炉,还有一大锅沸腾开水,离得老远也能感受到一股灼热气息。
“下碗热干面吧!”,对她说着。
老板娘看了看竹筐,熟练的把面塞进漏勺内,沸腾的滚水中,漏勺轻快的翻飞着。
“最后的都下给你了,这回多吃点”,她和善的解释着。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感谢,我微笑的答应着:
“生意很好啊!这么早面都卖完了”。
她边往方便盒中磕着面,边笑着说:
“天热了,蛮多人吃面怕骚嘴,所以进得少,恰恰今天卖得快些”。
她把面递给旁边的男人,她丈夫,边抓起抹布拭着手,对我唠叨着:“还有这些细粉冒卖出去,又不能放,不一样要把它守完?”
武汉的特色,“热”“干”“面”,听这三个字,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很多人都会望而却步,但偏偏有些人夏天依然选择衷爱它,也可见它的诱人之处。
老板往碗里放着佐料,习惯的询问着:“辣椒,卤水,葱都要吗?”
和着我的回答,他那双灵巧的手同步进行着。
找了张桌子坐下拌着面,忽然想起恒子一见我拎着包,就能感觉到是回家,有些奇怪,细细琢磨一下,也不怪,看到背包,对一个在异乡打工的人来说,能联想到的,只是回家。
到新华路后站下车时,没有马上去长途汽车站,穿过人行天桥,来到马路对面的精武路口。
因为二妹最喜爱吃精武路的鸭脖子,顺便帮她拎些回去,站在路口却有些茫然,并排四五家门面,家家招牌都写着“正宗”。
到回忆起老八曾经谗嘴的吹过,说巷子里很远的一家味道最正宗,可看看熙熙攘攘排队的人,还是决定在外面买,早些赶车回家最重要。如果味道区别真有老八吹的那么大,临街一排店外,也不会门庭若市了。
买了三十块钱鸭脖子,师傅麻利的挥刀把整根鸭脖子剁成均匀的一段一段。刚接过塑料袋,迫不及待的衔了一段丢进嘴里尝,那麻中的辣和着卤进汁的香,让嘴里唾液分泌得特别多,当时就很能理解为什么“精武正宗”了。脑海中联想到二妹每次见到鸭脖子的谗样,我立刻封紧了塑料袋。
刚走两步,路中央不远处一位年纪和父亲仿佛的老伯映入我眼帘。他右肩背着一个很大的包,看上去很沉,半弯着身体,吃力的用腰顶着包底部。左手拿着张纸条,正向路人询问着什么。
可是他问了两位陌路人,人家连看都没看一眼,匆匆前行,仿佛透明。
他沮丧的回过头,用那双焦急的眼睛找寻着。
和那眼神短暂的对视后,老伯向我走了过来。
他把手中的纸条拿得离眼睛很近,靠近我身旁时,那表情有些犯着糊涂。
“师傅,麻烦问一下,这个新华路长途汽车站怎么走?”,他客气的称呼让我有些尴尬。
“前面很近了”,我伸手指着方向:“不到一百米,凹进去的位置,刚好我也要去,带您吧!”
老伯跟随着我,一路不停道谢,告诉他不用谢后,我一路无语。这熟悉的城市,有时人和人的距离,陌路得不止这短短百米……
坐上回家的大巴,掏出手机,给君发去离别的信息,没有告诉他具体什么时候回家,不想让他来送,因为清楚长途车站是他最能联想着回忆从前的地方。脸贴着窗户,傻傻观望着熟悉的陌生城市渐渐消失,一格格飞逝,如儿时倒翻的连环画。
一路睡醒,醒睡,不记得多少回后,终于看到了“伍家岗”那曾经熟悉的几个大字,记忆中,无数次它都是我告别时最后的留恋。
完全没心思睡眠,隔着玻璃开始仔细数着熟悉的路口,盼望着,能快点到站。
走下车的瞬间,感觉到一丝故土带来的塌实,反而心情开始平静。
当换乘的汽车载着心飞驰在东山大道时,梦中才会出现的故乡山水已提前映入脑海。
渐渐,梦中一切一步步真实的走近了我,那山,那路。
下车后步行在那条山路,觉得比以前好走很多,坎坷少了,路面也变宽了。路旁不知名的野花夹杂在矮矮野草丛中努力盛开着,清风拂过,高昂着脑袋的狗尾巴草也可爱的对着它们开始点头弯腰。知了仿佛在树上看到,不停嘲笑着他们,喧闹着发出意见。夏季的山路,如童年般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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