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觉得自己没有睡醒,怎么会觉得有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呢?
但就算是在梦中,他也不想死的这么窝囊,下意识地就要闪避枪口,没想到对方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立刻就开口警告:“别乱动!我们要钱不要命!”
郝俊心里一激灵,不是梦!
俗话说,梦是心头想,就算是做梦,现在也应该是和毒贩相关的梦,不应该和打家劫舍扯上关系,一点点相通之处都没有啊。
这下子,郝俊是完全清醒了!
他顺着枪管看了过去,一米外站着一个身穿藏青色防寒服的男子。
男子大约五十岁,眼神阴鸷,让人觉得骨子里发寒。
郝俊的目光向凡萍那边一扫,发现她被另一个人的枪指着。
凡萍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喝醉了,刚才男子的那一声警告声音不她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郝俊觉得客厅里还有人,目光扫了一圈,门口站了一个,楼梯口还站了一个,沙发的背面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现在局势不太明朗,他不想冒险开启手眼观天进行探测,也不想冒险和四支枪对抗,便静观其变。
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直接问道:“你是凡泰?”
郝俊一听这话音,心里一沉,看样子不但是有备而来,还有可能牵扯了其它事情。
郝俊现在就是凡泰的样貌,既然对方有备而来,不论是什么目的,拒不承认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点了点头,“我就是凡泰,你是谁?”
对方用枪指点着他的脑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警方合作的?”
郝俊心中一惊,嘴上却装糊涂,“和警方合作?合作什么?”
对方的语气一下子狠厉起来,“别和我装傻充楞!你是唯一一个对那批汉白玉底座感兴趣的,然后就出意外了,你还敢说和你没关系?”
郝俊的脑海里飞速一转,回放了一遍对方说“要钱不要命”时的神情,觉得他刚才不是用那句话让自己放松警惕,以便于让同伙潜入,因为他的同伙们该就位的已经就位了,所以当前瞎咋呼的可能性大一些,很可能真的是为了钱来的。
所以,郝俊要把装傻充愣进行到底,“对汉白玉底座感兴趣怎么了?出什么意外了?你想干什么?”
凡萍终于被吵醒了,她一睁眼就看到黑洞洞的枪口,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她脑袋还有点迷糊,但意识基本上清醒了,确认当前不适合硬拼,便也像郝俊一样扫视着周围。
就在这时,楼梯上有个提着枪的家伙走了下来,朝着郝俊面前的那位欠了一下腰,“头儿,二楼、三楼都没人,二楼卧室里有个保险柜,三楼书房里还有个嵌入式的小保险箱。”
郝俊确认了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们真是冲着钱来的,要不然不可能重点汇报保险柜的事情。可他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拿枪瞄着凡萍的立刻吼道:“快说出保险柜的密码,交出钥匙!”
那个“头儿”转头看向凡萍那边,凡萍一下子认了出来,“沙克!”
沙克冲着楼梯上刚下来的家伙摆了一下手,那家伙跑过来接替了沙克,继续用枪瞄着郝俊。
沙克转身走向了凡萍,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还认识我,我就不多说废话了,你们姐弟俩断送了我弟弟的性命,我来收点儿赔偿合情合理吧?”
郝俊忽然意识到,他先说汉白玉底座,又说断送了他弟弟的性命,他弟弟不会是沙沉汐吧?这家伙是想忽悠凡萍说出点儿什么!
郝俊刚要出口重申刚才装傻充愣的语句,以制止凡萍,却没想到就这么一思索的工夫,凡萍已经脱口而出:“你们兄弟俩敢把我的厂子当做毒品中转站,就已经在作死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沙克面色一变!
郝俊就知道麻烦大了!
从凡萍认出了沙克开始,郝俊就觉得沙克他们没打算留活口,要不然明知对方认识自己,至少也得蒙个面吧?如果自己和凡萍继续装傻充楞,会让自己多一些反击的机会,但现在事态激化了!
对于沙克来说,凡萍还有一些利用价值,因为要通过凡萍拿到保险柜里的钱财。
但他这个凡泰似乎没什么用啊,很可能被施以酷刑逼迫凡萍说出保险柜的密码、交出钥匙!
他忽然想起了时宾的部署,这么大的行动,不可能一下子漏掉这么多鱼吧?不会是时宾来了个欲擒故纵吧?是想借机追踪到沙克的老窝?
他马上通过双向解波仪连接时宾的手机,但毫无反应!
双向解波仪的通讯距离长达二十公里,也就是说,时宾在二十公里开外!因为他身负重任,不可能关机!只要是连接不上,就肯定在二十公里开外!
郝俊顾不得思索时宾为什么会漏掉这么多鱼了,立刻搜索周围的蓝牙设备,不论开没开机,只要配置了蓝牙就会被搜索到。
郝俊内视可见的窗口里跳出了几个选项,分别是二十米内、五十米内、一百米内、三百米内、一千米内。
郝俊想借此确认这里有多少沙克的人,就选择了一百米内的选项,应该可以把沙克的人都覆盖在内了。
一眨眼的工夫,窗口里出现了八个蓝牙设备的名字及型号,郝俊的手机依然是单独分割在上面的小窗口里。
下面的窗口里有七个蓝牙设备的名字及型号,其中一个是凡萍的。那么,除了现在看得到的五个家伙,沙克可能还有一个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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