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从后山回来,唐门奶奶已经走了。我远远地从窗户看到师父靠在床上出神,脸色不太好。我想了想,转了个方向先去了药房。
花月姑娘正在药房研究些什么,我进去时她倚在书架上翻阅一本厚厚的书,时不时地咳嗽。我站在没扣轻轻敲了两下门引起她的注意,她抬头看见我,先是楞了一下,眼睛里显出一点迷茫的神色,就一下,很短暂的一下,就又恢复了清明。她合起书招手让我进来,又递给我一碗药让我喝下去。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副药了,”她又咳嗽了两声,“最近觉得身体怎么样?那些遗留的伤势应该都好的差不多了。”
我点点头,又从桌上拿了纸笔写到:“身上都已大好,只是嗓子还是不太能说话。劳姑娘费心了。”
她看完皱起了眉思索了一阵,然后牵过我的手诊了诊脉,又在我的喉咙处摸摸按按检查了一番,最后说道:“许是这嗓子伤的太重了,恢复起来也慢。莫急,总会好的。”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姑娘总是咳嗽,可是昨日受伤了?”我问她。
她笑着摇了摇头:“莫要担心,只是近日来太过紧张,再加上昨日战况激烈,致使身体抱恙。过两日应就好了。”
我又仔细看了看她,面上确实没有大碍,只是神色很是疲惫忧愁。近日的确发生太多的事情,现下虽然解决了一次危机,可绿水仍然不知所踪,噬心坛在暗处蠢蠢欲动,花月姑娘身为五毒圣女,自然要肩负起很大的责任。
我提笔写了两句安慰她的话,她看过后笑了笑没有回答。我这才想起我的来意,又向她索要给师父的汤药。她叫我稍等一下,自己去炉子那边看了看,不一会端了一个小碗来交给我。我向她告辞,她犹豫了一下说:“你先去,等会我换了桓炀也一同过去。”
估计是商量有关噬心坛的事情吧。我心下明了,点头表示我知道了,之后端好了药去了师父的房间。
我进屋的时候师父正在束腰带,门房的响动吓了他一跳,手里攥着腰带的一端呆愣楞地看着我。师父这是要上哪去?他伤还没好呀!我也端着药碗站在屋门口呆愣楞地看着他。
两呆对看,终有一傻,傻的是我。
我快步走进屋子里放下药碗,又走回门口将门关好,然后走到师父身边拍开他的手,一边将他推回床上一边将他的衣服又剥了下来。
“晦魄,凤,我们到了。”
话音落,花月姑娘一把推开房门,然后我们四个人都呆住了。
这下两呆变四呆了。
我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上瞬间烧了起来,赶快跳到一旁站好努力用手比划着解释。花月姑娘和桓炀在努力地憋笑,最后是花月姑娘先忍不出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两人就一发不可收拾,笑得越来越猖狂。我的脸越来越烧,恨不得赶快从这个地方消失。
师父也带着笑靠在床架上看着我,我气鼓鼓地坐在他旁边谁也不理。
哼,笑吧笑吧。
这仨人笑了有半盏茶的时间,总算是消停了。花月姑娘坐在桌边不停地咳嗽,桓炀在一旁帮她顺气。我去端过药让师父喝下,几个人终于回归了正题。
花月姑娘觉得我们应该从长计议,先打探清楚噬心坛的情况和绿水的消息,再策划反击一举剿灭噬心坛。师父却不大同意:“先把珠玉拿回来。”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那人在哪。”桓炀提出了当下最大的问题。敌暗我明,我们只能被动地等着他们找上门来再做打算。师父沉默了,我能感觉到他很不甘心。我虽不太明白那珠玉到底有什么神奇功效,不过联想到那一晚珠玉发光的事情来看,那是个极其重要的东西。如今落入噬心坛手中,还不知又会掀起什么大风浪。
还有一事,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绿水。
这几努力说服自己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强压下去的不安此时又重新冒了出来,或许当务之急真的应该先找到绿水。
我正想跟他们讲一下绿水的事情,师父却先开口了:“再去一次蒙懿教。”
桓炀和花月姑娘的目光一下子都聚在了师父身上,用眼神和表情表示着他们的不解,师父解释道:“如今蒙懿教已是噬心坛手下了,他们花了这么大力气,总不可能只是为了用蒙懿教教主来对付五毒,我觉得那边一定有我们想找的东西。”
此话一出,我们没有反驳的理由,于是我们决定明日一早便出发,再探蒙懿。这算是有了个结论,花月姑娘和桓炀打算离开了,我却还在纠结绿水的事情。
噬心坛…噬心坛……
好像桓炀说过,五毒教丢了的镇派之宝名叫噬心蛊来着?
我终于抓住了一点眉目,一点一点理清楚之后我发现,其实一直有一个很明显的信息,只不过后来变故一个接一个,我们都忘了。
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花月姑娘是在五毒的藏宝阁——玱琼楼发现的绿水,并且质疑了她的身份。后来又一个绿水出现,我们无从辨别只好将二人收押密牢。再后来噬心坛的人闯进来杀了那个任务失败假绿水,引爆了绿水体内的失魂蛊致使绿水变得疯疯癫癫。
所以我们都忘记了去追问,那一晚绿水到底在玱琼楼找什么。
我拦住了要走的桓炀花月,写下了自己想法给他们看。
我们四个又相互看来看去看了几眼,很有默契地一同出了屋子,运气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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